苏宬被问得愣了愣,她还以为……
“**吗?”苏宬下意识的问道。
覃偐摇头,神色间陡然生起隐隐的愤怒,“真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二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苏宬越发的一头雾水了。
怎么又扯上詹宝茹了?难道老先生说的那个什么香,和詹宝茹有关?想起詹宝茹的放浪形骸,苏宬心头莫名的一动,目光攸的一紧。
“我年少游历时曾经在夷洲府,见过当地人抓捕一种叫麝香猫的小动物,抓住后用一种特制的角匙从它们身上,取出一种蜂蜜样的液状分泌物制香。”
苏宬凝了眉头,她知道覃偐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种香受原村料所限,很难大批量的售卖,是故,售价极高。但便是这样,却仍有人趋之若鹜,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来夷洲府数一数二的青楼楚馆。”
苏宬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将香买了回去,日日夜夜燃在她们选出来的姑娘屋子里,几年后,到了能接客的年纪,只要稍做引导,姑娘们从此不视皮肉生意为苦,反以为乐。”
覃偐说完久久无声。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的事,却在今天突然间的尽数翻起。
苏宬眯了眸子,同样默然无声。
“二小姐,不仅屋里燃的是这种灵猫香,就连她衣服上熏的也是这种香。”
原来这香叫灵猫香!
前世萧苡宁嫁进鹤庆候府时,九岁的詹宝茹言谈举止间已经初露端倪,及至稍微大些,府里府外,总爱和那些长得齐整些的男子厮混,后来,被婆子在后花园撞破好事,捉奸拿双的闹到她跟前。那个时候……
苏宬眯了眸子。
那个时候,詹景华是怎么说的?
“一个庶女,你管好了,没人记你的情。管坏了,人人都要说你这个做大嫂的刻薄,连个庶女都容不下。她自甘堕落,由得她去好了,回头远远的嫁了,眼不见为净。”
偌大的候府,除了詹景华,谁能数年如一日的拿这种昂贵的香陷害她?
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宬想不明白,干脆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詹景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元娘,你说是鹤庆候拿灵猫香陷害二小姐?”覃偐失声问道。
苏宬眉梢轻挑,对着一脸惊愕的覃偐扯起抹皮笑肉不笑,问道:“除了他,谁有那个财力能数年如一日的用这灵猫香?”
覃偐顿时讷讷无语。
半响,沉沉的叹了口气,问了个和苏宬一样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宬被问得怔了怔,但一怔之后,却是淡淡一笑,说道:“管他什么目的,只要不扯上我们就行了。”话落,压低了声音,往前凑了凑,问道:“老先生,我给你的东西呢?”
覃偐看了眼苏宬,然后从袖笼里取出一个卷起来的牛皮纸,朝苏宬递了过去。
苏宬脸上绽起抹喜色,伸手接了过来,却不急着打开,而是小心的收好。
覃偐看在眼里,不由小声的问道:“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苏宬才要开口,却在听到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声时,一瞬改了主意,低声说道:“回去再说。”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覃氏药堂外。
苏宬才将覃偐扶下马车,广白已经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师祖,王爷来了。”
覃偐点了点头。
他早就习惯了燕行的不请自来,到是覃偐身侧的苏宬,在听到广白的话后,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燕行这么急切,是不是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想到詹景华在军中的威望,以及他太子少保的身份,苏宬莫名的便一阵心寒。
“爷爷,师妹,你们回来了。”一进后院,覃鸿雪便迎了上来,目光关切的在苏宬身上睃了一圈,稍倾,蹙眉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衣裳回来?”
苏宬身上是一袭碧青色的罗裙,清雅中张显着华丽,与她往日的素衣简衫有着天攘之别。
苏宬才要开口,另一道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东西拿到了?”
覃鸿雪蓦然回头看向紧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燕行,失声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燕行给了覃鸿雪一个稍后解释的眼神,抬眸看向苏宬,等着苏宬的回答。
苏宬点了点头,“进屋说吧。”
燕行没有疑议,先转了身往屋里走。
苏宬对上一脸疑惑欲言又止朝她看来的覃鸿雪,“师兄,让人守着门口,谁也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