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对沐管家说道:“沐叔,王爷那有公务在身,覃公子这事却也不能大意,您看能不能先调用府里的死士,暗中保护覃公子的安全?”
沐管家闻言,不由多看了一眼良玉。
王爷对覃氏祖孙俩有多看重,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身边人却是知道的。可是,下午苏姑娘来府里求助时,良玉却是当寻常人一般打发了。偏偏他那个时候又不在府里,等知道消息,已经错失了先机。
好在,到底是太后**出来的人,知道如何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这么一想,沐管家笑着对良玉,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放心吧,除非覃公子自己不想活,否则,谁也伤害不到他!”
说完这话,沐管家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苏宬。
苏宬被他那一眼,看得心砰砰直跳。
不明白沐管家这颇有意味的一眼,是什么意思。
是已经知道,覃鸿雪身上藏着一味关健时候用来同归于尽的毒药,还是觉得她和覃偐费心做下的一切,是多此一举?
不管是什么,这个时候,苏宬都没有时间多想。
她必须尽快赶去皇宫和覃偐碰头,将这里的事告诉他,想到覃偐那一头全白的头发,苏宬暗暗的叹了口气,虔诚的祈祷覃偐一切都好,千万别覃鸿雪没出来,他却有个好歹!
想到这,苏宬猛的变了脸色,她怎么会犯下这样不容饶恕的错!怎么办?怎么办?可还来得及?
苏宬猛的转身像枚炮弹一般,朝花厅外跑去。
“苏姑娘……她……”
良玉错愕的看向沐管家,便是沉稳如她,这一刻也被苏宬乍然而起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
沐管家显然也被苏宬的反应给惊到了。
等俩人醒过神来,苏宬早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璟王府,马不停蹄的跳上了等候在那的马车,对车夫一迭劲的催促道:“快,快,快去皇宫。”
车夫是苏宬花高价租来,得了苏宬的话,二话不说,挥起马鞭便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苏宬庆幸的是,夏朝的宵禁制度并不是很严厉苛刻,这个点了,还能允许街市上有马车行走。不然,就靠她那两条腿,跑到天亮也赶不到皇宫。
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漆黑如墨。
寂静的夜里,一阵阵“啪啪”的鞭子声响起,马车快速的穿过街道,因为跑得太快,马车晃**厉害,好几次,苏宬都差点被甩了出去。她却高声喊着“快点,再快点”的话。
皇宫的东华门外,覃偐袖着双手,目光痴痴的看着紧闭的宫门。
距里面的人答应替他去通禀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眼见得夜色越来越浓,他明白,今晚他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太后娘娘了。
心底蓦然就生起翻江倒海般挫败感和疲惫感,喉咙刀割似的痛让他无奈的抬起双手捂住了潮湿的眼眶。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轻轻的喊声。
“覃太医,覃太医……”
覃偐猛的放下双手,抬头看了过去,城墙的角落里,一道人影隐在阴影里,朝覃偐招了招手,一瞬的犹疑后,覃偐大步走了过去。
“你……”
声音嘎然而止,覃偐慢慢的低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插着的一把短刃。
有人要杀他?!
为什么?
覃偐双手奋力的朝前抓去,耳边起道阴测测的笑声,那人正欲顺势将手里的匕首转一转时,一阵急驰的马蹄声突然响起。略一犹豫,他一把拔出匕首,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覃偐的慢慢的抬起头,目光从沽沽流着血的胸口移向了头顶高高的红墙,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在张嘴的刹那,一缕暗红自唇角溢出,下一刻,眼一闭,整个人重重的朝后倒了下去。
“老先生!”
神智涣散间,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云宵,撕裂寂静的黑夜。
覃偐微张着的嘴角,突然的便绽起抹浅浅的笑。
元娘,是你吗?
你来得这般快,可是王爷他已经回府了?
同一片夜空下。
隔着高墙的深宫内苑中,一抹人影闪闪躲躲行走在其间,凭着对地势的熟悉,和周遭茂密花树的遮掩,有惊无险的走到某处废弃旧无人居的宫苑内。
在那里,早有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等候,见到来人的刹那,当即出声问道:“得手了?”
来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样东西递了上去。
若隐若现的月光下,白色的帕子早已被鲜红浸透,散发着淡淡的铁锈气息,给人一种悚目惊心的感觉。
接过那柄仿佛尚有余热的匕首,娇小的身影压低声说道:“下去吧,事情办得不错,回头主子自然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