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懵懵懂懂的听着纪凝的话,即使没有完全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却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保护阿凝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护着阿凝的!”
生怕纪凝会不相信自己,沈拓郑重其事的承诺着,略带了些暗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说不出的艰涩。
“我知道了,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才能保护我啊,是不是?”
纪凝抬手在沈拓柔软的黑发上轻抚了几下,淡淡的语气安慰着焦虑不安的人。
林管家再推门进来的时候,沈拓已经睡着了,只是这一次明显要比刚才睡的安稳一些。
纪凝将沈拓一直抓着自己不肯放的那只手拿开放进被子里,起身走了出去。
“纪小姐,沈先生没事吧?要不要请医生看一看?”
林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不用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吃过退烧药把烧退下去就好了,哦对了,红豆薏米汤记得让他喝。”
纪凝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除了大门。
林管家看着似乎跟平日里不太一样的人,又想起刚刚说的那些话总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夫人,您又不吃早餐了?”
看着纪凝只是将桌上的牛奶喝完,凌伯皱着眉头还想再劝抬头人却已经出了门。
楚熵站在一楼大厅里朝着门口张望,今天是林晚晚的终审。
他昨天就是想问纪凝会不会来听审,虽然几乎已经是毫无悬念。
“楚律师,到时间了。”
小助理着急忙慌的找了一圈,才终于在一楼大厅里找到了楚熵。
“知道了。”
楚熵抬手看一眼腕上的表,估计人是不会来了,转头跟小助理点了点头。
庭审很快就结束了,跟楚熵想的一样,没有什么悬念。
林晚晚被判强制入院治疗,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下半辈子都很难再从医院里出来了。
就算林家再怎么想尽办法,大概都不可能过得了纪凝那一关的。
“我不去!我是愿望的!是她自己!我什么都没做!是她害我的!哥!你救救我!你答应我不会让我有事的!爸!妈!我不去!我不去那种地方!那里的人都是疯子!我不要跟他们待在一起!”
工作人员将林晚晚拉着往外走的时候,她突然青白了一张脸,扯着沙哑瘆人的声音冲着林正宇坐着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大吼。
林正宇灰败的脸色盯着挣扎嘶吼却无济于事的林晚晚却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扶着几乎哭晕过去的林母,连同站在一旁不住叹气的林父。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我不去!”
林晚晚徒劳的想要挣脱身旁架着她往外走的人,等在外面的一群记者一见人出来了立马就一拥而上。
“我没有疯!我不去!滚开!”
林晚晚被一群人拥着连拉带扯的往外走,整个人近乎崩溃的大喊着。
只是那个暗哑又诡异的声音,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疯子了。
林晚晚用力后仰着身子不肯被拖上那辆将要带着她离开的车,奋力挣扎间不经意的一扭头,目光穿过一群人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纪凝……纪凝!!是你!是你害我!我没疯!疯的人是你!是你!纪凝!!”
林晚晚先是愣了片刻,等看得清楚了立马就更加激动的朝着一个方向大喊大叫起来。
纪凝站在院子里一棵大树旁,歪头看过去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听着那撕心裂肺都诡异瘆人的怒吼声,纪凝眉头微蹙着缓缓太了一只手。
纤细的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看向林晚晚的目光里始终浮了一抹挑衅而戏谑的冷凉之意。
林晚晚瞪着不满血丝的眼睛,脸上的五官都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
声音几乎哑到喊不出声音,却还在张着嘴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用力的喊着什么。
楚熵跟在后面走出来,看着林晚晚怪异的举动疑惑的朝着她瞪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除了一棵随风摇摆的大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样子,说她没疯谁能信。”
小助理似乎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被那个疯癫魔怔的林晚晚给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