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棠说完了话,萧逸舟又走到了钱州道的边上,开口道:“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你去湖州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我,同样也代表着陛下。湖州灾情严重,到时你身上的担子定然不轻,钱大人,此去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你明白吗?”
萧逸舟说这话时,神情比之前还要郑重,他说完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附身深深的对着两人行了一礼。
“此去,就拜托二位了。”
萧逸舟以堂堂太子之尊,向他两人行礼,那一刻钱州道愣住了,他看着萧逸舟喉间忽然有些哽住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钱家在早些年间说起来也是京中权贵世家,可惜后来钱州道的父亲犯了错,被贬谪出京,当时钱州道刚刚才进翰林,前途不可限量。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钱父犯错,必然也是会牵连到他,眼前仕途无望之际,是萧逸舟出面保举了他。
这才让他得以留在了京城,后来萧逸舟做了太子,他也顺利进了六部,如今做到了户科都给事中,这都是萧逸舟对他的器重。
“臣……定不辱殿下之命。”钱州道一句一字道,眼中似乎隐隐也有泪花闪现。
萧逸舟听到他这话,连日寒霜的脸上这才难得露出了笑容。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萧逸舟重重拍他的肩膀,最后朗声道:“湖州局势紧迫,二位且先去,等到归来,我定当设宴为二位庆功。”
季棠与钱州道也连忙抱拳行了一礼。
等到从屋里退了出来,走在出宫的路上,季棠转身去看,钱州道正在举袖拭泪。
一个年过而立之年的汉子,拿着袖子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知情的人看着或许会觉得有些滑稽,但是季棠却有些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萧逸舟这个人虽然心思复杂深沉,但在用人这一点上,还真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二人出了宫门,队伍已经在等着了,天上阴雨还在下着,不过倒不是很大。
他二人翻身上马,钱州道虽然是文臣,但是早些年还没做官的时候,也是骑马射箭的好手,骑马对来说不是难事。
一行队伍一路朝着湖州而去。
因为护送的赈灾银两数额巨大,一路上他们都不敢马虎,基本上住也是住在驿馆之中,沿途实在没有驿馆便也不休息一直赶路,就这么紧赶慢赶的最后终于到了湖州。
好在这一路上风平浪静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或许是他们一行个个身穿官府,而侍卫个个身穿甲胄,腰间佩刀,一看就是官府中人。
而且他们这一路上也过多停留,基本都在赶路,也不会过多与人交谈。
大家知道是官府中人行事,寻常百姓虽然不知道这押送的是什么东西,但也都自发的避开了,倒也没有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上前找死。
押送着赈灾银两抵达湖州城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连日里来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城门口湖州知府已经等候多时。
湖州知府叫俞胜,已经因为湖州的水患担忧多日,见到他们来难得露出笑脸。
一行人先送赈灾银两入库,而等到银两真的进了府库,他们的心里才会真的松懈下来。
在银两进府库之前,需得开箱轻点数额。
可就在所有人满心欢喜的将箱子打开口,开始清点的时候,却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