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僵持了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吕青甜先打破了僵局。
“三生都跟我说了,说我们冥界的人种不活人间的花。”
“是。”店里只开了一盏灯,肖然的身影被夜幕拉的格外的长。
吕青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身后,一把拉过了肖然的左手,用力的翻转了过来。
左手掌心出,赫然出现了一道深入肌肤的伤疤,伤疤愈合的并不均匀,像甲骨文上龟裂的纹,触目惊心。
“我们既种不活人间的花,也医不活人间的人。上次我受伤,你骗我说,自己会疗伤,为什么?”
肖然左手微颤,闪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又是一阵沉默。
“肖然,你为什么要对我?”吕青甜喉头微抖,终于开了口。
“我是你的上司,我对我下属的行为肩负一切责任。”肖然沉默了半晌,终于回到说。
“我不相信。”吕青甜咬紧了嘴唇:“你对我,真的只是上司对下属之间的感情么?”
肖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虽然请,但是吕青甜的心上却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
“是,我对你,并不只是上司对下属的感情。”肖然终于又开了口。
一瞬间,吕青甜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跳出了喉咙,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又似乎心底开出一片姹紫嫣红,能听见丝丝花蕊绽放的声音。
她错愕的抬起头,看着肖然。
她很快就失望了,肖然的眼神,不是看像爱人的。
他的目光里有决绝,有不舍,有悲悯,只是没有那种向爱情表白的狂喜。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吕青甜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你前世曾经救了我一次,我此番前来,是来还你前世的恩情。等你转了正,你我就再无瓜葛了。”肖然悲悯的看着她,喃喃的说。
一瞬间,吕青甜的心跳静止了。
她委屈的想哭,但却哭不出来。原来,居然是这样。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
幸好,她认识他的时间还不长,她还没有错的太厉害。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想把这些私心杂念统统甩出脑海。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肖然似乎在她耳边说。
“离开……”她似乎坐在云端,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了过来。
“是我理解错了,不是你的关系,你没必要走。”她赶忙解释。
“这次弑魂鼎的事情,事发突然,我要回冥界一趟。如果有必要,还要协助他们查证这件事情。”
“白灵羽说过,你身上有旧伤。”吕青甜停了停,像抓住了一根稻草,急急的开了口。
不,她不能放他走!
“这是我的职责。”肖然苦笑了下:“我们行走在这世间,不生不死,但是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护这三界的规则,不能让任何生灵破坏它。”
“我去找白灵羽,请他治好你的伤,你再走不迟。”吕青甜急急道。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说,魃族作乱,事不迟疑。如果拖的长了,人间就有麻烦了。
“魃族是怎么回事?”吕青甜缓缓的回过了神,不由开口问道。
肖然眼中闪现出一丝寒意:“魃族,超出三界之外,越出五行之中。他们靠吸纳人的灵魂为生。他们虽然不能见日光,但是一到夜幕降临,人间世界就是他们的牧场。每个行走的人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他们的猎物。所以,魃族是三界共同的敌人。”
“那就奇怪了,人的灵魂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