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此次大换血,竟然也有漏网之鱼吗?
雍歆脑海里却闪过一丝清晰的人影,也是她的心腹大患,但是她又不敢保证,老天都能让她重来一世,未免就不会发生其他枝节,据她派去的暗卫的回报,也没有多少出格之事,现在想来,呈上来的内容似乎太过完美了,政绩上面有,瑕疵之处上面也有,不是什么诛心卖国的大事,只是一些受贿的流水账。
可是他那种人真的会受人贿赂吗?他前一世的野望可是大円的江山,这一世难道就会为了眼前一丝的财物而看不到那大好的万里河山?到底是真的看不到还是假装看不到?
从高位上下来的雍歆经历了两世的仇恨,什么都拥有过的她,她其实是最惧怕信任的,她谁都不信,却又渴望遇到能信任的人,这一点八年秦衍看得是清清楚楚,之所以他迟迟没有捅破那一层纸,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捅破之后更加艰难,还不如温水煮青蛙,迟早她能清楚他的热度。
“娘亲,这个哥哥为什么喊你做母后?秦叔叔为什么又要喊你做太后?”
小胖墩怀揣着不安的小心思,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上方的雍歆。
雍歆收回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绪,对上玉书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眸,开始考虑如何向他解释。
宓棠和秦衍对视一眼,知道现在要将空隙留给这两母子了,便互相示意着去一旁交换信息。
“……..皇兄最后还是没有封妃,后宫里也没有进任何一个女人,朝臣集众上奏请求皇兄将母后和父皇葬在一起,后来母后的遗体不翼而飞才作罢,这些年,皇宫里的暗卫都被派出去寻找你和母后了,秦家因为你的消失差些……”
两人在树下把前朝和岛上的事交代个一清二楚,就是互相是否有隐瞒便不得而知了,秦衍听闻秦家合族上下差点为了他这个不孝子而灭满门,他一双桃花眼便布满了血丝,双拳在掌心掐出血而不自知,他想到他家的老头子必是为了他而操碎了心,秦家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不知道老不死的还有没有精力去和老将军唱反调,有没有心思去茶楼喝茶听说书…….
宓棠了解到自家母后竟然有一段时间陷入低迷,还动过死志,心底便涌起一股冲天的怒意和怜惜。
在这片花海中,树荫下,两个男人定下了统一的战线。
小玉书在了解到方才那个‘坏蛋’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之后,感觉就有些奇妙了。
“娘亲,娘亲,那个……这个话本有点奇怪,怎么鹦哥寻亲,小宰相,江湖志异都杂在一起了呢?”
雍歆:“.……..”
施府。
“主子,施满传来的。”
中年男子接过信纸,垂眸看过之后便将它放进旁边的炉子烧了。
十八年来,原本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磨砺得更加有那一番如沐春风的意味,岁月留下的东西什么东西都取代不了,也更加真实。
蒲岐的三皇子在七年前的宫,变之中成了最后的胜者,登上了皇位,却因为杀戮过重,忧思缠绵病榻多年,却一心补过,执政七年,蒲岐与大円交好,百姓安居乐业,一国的繁荣也带走了他的康健。
而同时大円曾经平步青云,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左相大人在七年前的,大円第一美人,敏殊公主香消玉殒了之后,相思过度郁郁寡欢,时时缠绵病榻,世人却不知这左相大人是彻底熄了某种心思才有他们闲谈的时光,他一面安适着朝堂,为她守大円一方繁荣昌盛,一面着手下所有人手暗地寻找太后遗体。
“来人,更衣。”
“诺。”屋里便进来四个垂首低眉的奴才,手上的木盘装的全是上朝的配饰,脚下,衣料之间训练有素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朝堂之上,各位大臣一一向皇帝汇报着各处的政绩以及要推举的官员,开春之间,皇城各个朝臣的府邸都会被来送礼的人踏破,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才会有的盛况,自从皇帝开始实行殿试之后,送礼虽还是会送,却大都都是真才实干的贤才,数年来大円下放到各地的官员素质都高了不少。
宓庭铮听着着言不发,
“审判爱卿,施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尽可推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