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是那句话的时候,小胖墩左手敲上右手,做顿悟状,说完就抱着雍歆的大腿开始嘤嘤的假哭起来。
虽然这个哥哥给他很亲切的感觉,但是就是这样他也不能和秦叔叔抢娘亲!
宓棠听闻小胖墩的奇怪的言语,疑惑的看向身前的女子,
“母后,这个孩子是?”
雍歆拂着小胖墩的背,眼眸十分苍凉,
“是你皇兄的孩子。”
宓棠听见这句话,袖间的拳头捏紧了,墨玉般漆黑的眼眸晕起阵阵风起云涌般的浪潮,他竟然,竟然敢!
“母后!您为何要将此不忠不孝之人的种…..”生下来?
这句话对上她的似乎一切都归于尘埃,风平浪静的眸子时问不出口了,最后几个字硬是卡在喉间出不来下不去,一阵莫名的罪责感涌上心头,宓棠垂下带着侵犯性的眼眸,一片相隔十八年的沉寂在这对母子之间蔓延开来。
小胖墩感受到了自家娘亲的不对劲之处,在他怀里仰起头,便发觉她眼里的悲叹之色,似乎很是难过的感觉,小胖墩也闷闷着不说话了。
秦衍的轻功和近身格斗都不错,作为一个以软剑为主要兵器的人,他的攻击十分干脆利落,气势大开大合,内力覆于剑刃上,刃面时长时短,使得他的剑势中凭空多了几分诡谲,砍,刺,挥,斩,挑…….诸多招式施展出来,动作十分流畅,就像是在平常的舞剑一般,气势恢宏且十分养眼。
黑衣少年受了穿腹一箭的重创,本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凭着意志躲避已经十分耗费体力和精神力,不出半柱香,他附在伤口上的内力流失尽了,失血过多,他彻底失去了抵挡和躲避的能力。
“怎么,耍人很好玩吗?想一剑了结我就来吧…..”
瘫坐在地上,少年颤巍着取下腰间的荷包,神情痴迷而又风魔,盯着那荷包的神情就像是沿海的瘾君子。
又用那一只手将荷包拉开取出里面一小捆的头发,呵呵的笑出声来,眼神涣散,指缝间感受着发丝的温度,像是回忆起了,自己每日服侍大人梳洗去上朝的时候,挂在檀木梳上的每一根发丝他都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了把它们取下来,收进荷包里。
这是他收集了十七年零两百二十一天的大人发丝,大人啊,可愿满儿再为您绾一次发?
想来您也是不愿的吧,满儿这点小事都没有为您做成呢…..满儿无颜在面对您。
少年闭上眼睛,将手里的发丝发在了心口的位置,脸上是释然与满足的笑意。
秦衍用手里的软剑跳起地上的荷包,取到手中。
这种材质…..
转身神色又恢复为了方才的吊儿郎当,走到雍歆面前,
“太后,此人您可认得?”
“他是蒲岐三皇子亓暇的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臣认为此人的身份恐怕没有这般简单,您看,这布料您还记得么?”秦衍将手上的荷包递过去。
雍歆着手接过,宓棠视线也看着那块青色的布料,神色一凝,伸手过去摸了摸,
“这布料虽然很少,但是很特别,应当是大円皇室所特有的,每年也不过两三批,寸布寸金,十分贵重,制成内甲,可防刀剑。”
“不错,王爷所言正是,这兵护布确实是只有在历代皇室成员出征时才会用上。臣有幸得皇上借用一次,得以亲试。”
雍歆摩砂这手上的东西,视线望向不远处已经躺在地上的黑衣少年,心里忽然突了起来,
“岛上布下的阵法是糖糖破解的吗?”
宓棠一愣,才回道,
“阵法?儿臣不过今日才上岛,并未见到什么阵法。”
秦衍和雍歆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之色。
大円自十八年前,雍歆开始下令整顿之后,无论是朝野之中还是军营之中都恍若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这件事是在暗地里进行了,极少数人知晓,而秦衍身为保皇党首席自然也清楚,那时多少朝臣军官悄无声息的卧病在床,剩下的又是重新提拔上来皇帝自己能信任的人,那时极少的精明朝臣察觉到风声,有的收敛了手下的动作,有的干脆辞官回乡落得个好名声。那一次大换血可谓是大円史上前无古人的,有这样铁血手腕和宽大胸襟的自然是大円的奇女子——纯惠康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