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棠眼角不着意的扫过那牌位,上面三炷香已经燃得差不多了,香坛的灰也没有多少,不像是日日祭拜的,倒像是刚刚开封的。
宓棠看着雍歆手上的印章状似不着意的开口,
“母后这般思念父皇,不若去皇陵祭拜一番,儿臣听说禅山寺的香火很灵,母后若是想,去那里住上一阵子也可。”
雍歆身子一僵,愣愣看向宓棠,口中开开合合,最后才出声,
“你想让哀家离宫?”
宓棠听见那话语中的悲切,双手握住雍歆冰凉的手,
“母后不要多想,儿臣只是觉得那是一个清净之处,无人能打扰到母后您,等您在那处住上半个月再回宫,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宓棠低下头掩下眼底的暴虐与阴狠的杀意。
雍歆抽出手,水眸灰暗下来,
“连你也觉得哀家不配待在这宫中了?”
“怎么会?母后是大円最尊贵的女人,谈何资格,母后就算把这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说到最后宓棠拍了拍雍歆的后背,柔声道
“母后,你要听话才好。”
说这句话时眼底的阴暗之色雍歆并没有察觉到,只是默默点头。
秦衍隐匿在露潇殿的寝殿,却没听到丝毫声响,不觉得奇怪,待到看见宓棠从中出来对着素竹交代几声之后便离去,秦衍一个舜身溜进了露潇殿,一入殿内便觉察出一抹均匀绵长的呼吸。
秦衍不动声色的行至床头,床幔遮遮掩掩之中,有一倾城女子静卧其上,黛眉微蹙,似在睡梦之中有所不愉之事,让人心一揪,想要亲手抚平它。
十几年了,秦衍暗中来过露潇殿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白天里看到她的睡颜,想起十年前的那瓶药,眼下柔和起来,在整个殿内扫视了一圈,终是在凤榻里面的床帐上停了下来。
在心中对先帝爷默念一声得罪,便掀开了凤榻的床帐踏了进去,终而佳人没了纱幔的遮掩,如玉无暇般的面容暴露在秦衍的眼底,动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又在那浩洁无暇的额头中间落下极尽缱绻的一吻,划过小巧的琼鼻,脸颊,最终定在了那两瓣嫣红处,四面相对,心跳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十余年的欲,念在这一刻狂躁,叫嚣着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将她占有,想必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
狭长的桃花眼沾染上了嫣红,便去欲不禁了,此时殿外上一声轻响惊住了他,似乎已经快到了门边,躲闪不及,秦衍翻身想要爬到床底,却不想正好触动了暗道的机关,落入了暗门之中。
重重的从楼梯上摔下来,秦衍看着眼前的情景屏住了呼吸,暗道两边的石壁上一排排的夜明珠,硕大而辉煌,想不到皇宫里尽然还有这么大规模的密道。
秦衍登上楼梯,想要探听室内的情形,头顶的衣冠擦到了上面的青石板,磨下一层灰来,捻了些在手指间摸了摸,心下一怔,秦衍开始正式大量起这间暗道起来。
原他暗中为皇帝一党,为了方便,秘密的给宓庭铮传递消息,他也是被告知了些皇宫中的密道的,今日碰巧进入了露潇殿的密道,虽是惊异了一番,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细细想来,这密道同他穿梭再皇宫的规格,装饰以及壁上的花纹都不同,方才他上手抹了一下顶上的石板,却发现这间密道竟不是百年间建成的,按照力断恐怕和这大円的皇宫一般悠久了,在看着花纹,上面的华贵与细致皆不像是一时赶工而成。
思索到这秦衍耳边忽的想起,皇上似乎和他说过先帝曾给他留下了一个组织,是专为保护大円历代皇帝温热存在的,永生永世见不得光,那时太后还在专政,朝中之事皇上他插不了手,郁闷之下便与他吃酒自嘲,还说了先帝还算对大円有些心,没有昏庸到彻底。
这般秦衍心中便又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
或许当年先帝其实当真如当初传说般的要美人可放弃天下,只要美人一笑,他愿意归隐山林后宫尽散,至于为何最后没有成功退位,众说纷纭,但大部分人认同的都是当今太后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