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莫夕便想起了那个繁星点点的夜晚,她和睿王一道坐到草地上,两人一起聊到过去,睿王笑着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是一只凤凰,一只振翅高飞的凤凰,我的天空不属于她,她应该飞往属于她的天空,她的未来应该是一袭凤袍加身的皇后娘娘,可这是我不能给她的,无论我如何的努力都不能。可我知道皇兄却可以,我只能困住她,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事实证明,我的逃避没有错,她是一位好皇后,她也应该做皇后的。
突然苏婉瑛心头一震,她顿时明白了这话出自哪里,面上不显的继续走着,良久才低声问:“你知道我的事了?”旋即又自嘲一笑,睿王肯定告诉过她的,他们不似旁的皇室宗亲一般,是由帝王直接下旨的,他们两人是相处过一段日子的。
莫夕笑着不说话,可那样的笑,更让苏婉瑛心中肯定,看着阳光下的她,突然含笑来了一句,“睿王是个很好的人,你能成为睿王妃是你的福气。”而我却是没福气。
“您说的很对,我知道我应该珍惜。”
随后两人又不再说话,只继续走着,一起无声的赏着沿路的风景。
第二日,太后下了道懿旨莫姑娘赐婚于睿王,两年后举行大婚。平静的皇室如一块大石扔入湖中泛起波澜一般轰动起来,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民女,一举成为王妃这样的事,是皇室不能容的。许多长公主、受了王爷意的王妃们皆纷纷递牌子见太后,可太后却没有任何解释,因为她很喜欢那个莫夕,而她也仿佛渐渐理解了当年那个爱李氏的先帝。经过一段时间后,大家见太后很坚持,加之懿旨已下不得改变,也就不得不默认了一个民女成为王妃的事实。
半个月过去,兴德殿的暖阁里,秦之羽一大早昏昏沉沉的醒来,摁了摁头,突然发现怀里躺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女人,她正睡着,而这个女人他不认识,或者说没有印象,旋即目光又移至地上,地上摊着一堆凌乱的衣服,瞬间他明白了什么,可他根本就记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昨天本是小酌一杯却没想到喝醉了。
也不怜香惜玉,立刻将那女人嫌弃的拨开,又往外吼,叫外头候着的青孜叫进来。他身边的女人也悠悠转醒,心中闪过一丝慌张,但更多的是欢喜,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皇帝的女人,再如何一个采女的位分是跑不到的,也许还会更高,她的前途比做一个宫女要好得多,即便她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皇兴城,可她仍然心甘情愿的住在这个金丝笼里。旋即手拂上秦之羽的胸前,娇滴滴的喊一声皇上。
秦之羽更是愤怒,一下子扔下她,下了床,外头的青孜领着一众宫人进来,跪在地上,他立刻冷哼一声,直指那个女人,“她是谁?”
青孜感觉到皇上的愤怒,态度更为恭敬,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皇上,她,昨夜她说,她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来服侍您。奴才认识她,她确实是朝凤宫的宫女,叫堇若,所以奴才才放了她进来的。”
秦之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皇后送上床的?转而看向那个女人,她扯着锦被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也起不了一丝怜惜之情,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死死的掐住她的下颚,“你是皇后送上龙床的?”
堇若迫不得已直视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既而变得镇定,轻声回答:“是,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之羽盯着她许久,怒极反笑,“好好好,朕真有福气,能得一位贤后啊。”然后一把放开了堇若,挤出几字,“伺候朕!”
堇若有些犹豫,她身上一丝不挂,若下了床,岂不要被宫人们看了精光,踌躇许久,到底是秦之羽看出了些门道,随手指了一位老嬷嬷伺候她,而他自己也让青孜伺候着穿衣梳洗,他还要上朝没时间耗。
收拾完,摆驾别处用早膳,临了,还不忘嘱咐那老嬷嬷给堇若用一碗药,一碗不留的药。他不愿堇若为此有孕,如此下贱的女人还不配给他生孩子。
堇若拿着老嬷嬷送上来的药,她当然清楚那是什么药,也不说别的,只问:“为什么?”
老嬷嬷也看多了这样的事,眼里只有淡漠,冷笑着说:“你既已想好了走这条路,便应当明白宫女出身的妃嫔除非是皇上自己看上的,否则难以有子嗣。可你不是皇上看上的女人,是爬了龙床的女人。在他们帝王看来,这些女人是下贱的,是不配给他生孩子的。”
“你……”
“原本你到了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将来很可能儿孙满堂,可你偏偏想要成为帝王的女人,就注定了这辈子凄凉痛苦孤寂的生活就是你余生的写照,若不出意外,你也只是在宁寿宫里等死而已。这样的生活又比我们这些宫女的生活好到哪儿去呢。”老嬷嬷冷哼一声,“你既选择了爬龙床,就要喝了它,否则你可能连末等采女都捞不到。你也不想昨天刚爬了龙床,今天就身首异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