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堇素更是震惊,睿王在宫里竟然有眼线?苏婉瑛一贯玲珑剔透,一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又误会了什么,只好继续解释,毕竟她既然已经将堇素当成和如妗一样的心腹,自然是相信她的,也就将这些事都告诉堇素,这也是拉拢人的一个好法子,是完全信任于她的。“睿王在宫里的眼线只有尚宫局一处,其他地方并没有,这事我也是后来进了宫成了皇后,睿王通过苏家告诉我的,而这事庄敬太后也同样知道。至于要干嘛,不过是想让慈宁宫的宫人能做事方便一些。”免不了添上一句,“自然也是为朝凤宫宫人打开方便之门,否则你以为尚宫局为何从来都没有为难过你们?”仿佛忆起什么似的,又说:“好像也为同心宫的宫人们行方便,毕竟方妃可是庄敬太后的人。而睿王和方妃没有任何接触,我想应当是庄敬太后吩咐的,而朝凤宫却是睿王嘱咐的。”
堇素暗自心惊,这事牵扯也挺大的,一下子扯进了这么多人,不过这些并不是她一个奴婢要管的,尚宫局里有人也是不错的事,回想之前回回去尚宫局,那儿的女官女史都会好言相待,原来是有这层意思在。想着收起信件藏于袖中,“娘娘放心,奴婢明日会将信件一同带去给那儿的人。”
苏婉瑛却噗嗤一笑,“你都不知道尚宫局哪些是眼线,如何去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旋即将尚宫局的眼线告诉她,又将暗语告诉她,细细嘱咐了几句才算完。
次日,堇素一大早就去了尚宫局领取朝凤宫宫人的月俸,又听过暗语将信件转交给了睿王的眼线,才返回朝凤宫。回到朝凤宫回报苏婉瑛说是一切都很顺利,主仆两人心安了,以为万事大吉,只能睿王的调查结果即可,殊不知那信件落到了庄敬太后手里。
虽然眼线是睿王的,但一向都是由庄敬太后掌控的,毕竟睿王远在宫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了解那些眼线。尚宫局的女史得了这信件,直觉这是大事,便递到了庄敬太后手里,庄敬太后拆了信,匆匆看过,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那种她担心的信件,但她还是对两人的关系起了怀疑,前有赵充仪事件,后面未必不会有皇后事件?又或者是有人想着陷害睿王和皇后,设计出此等事,却不想信件被自己拿到,因此不得不防。她对苏婉瑛虽有好感但却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睿王,若被人设计,恐怕王侯之位被除去,也许还会丢了性命,这是她不愿见到的。
将信件递给安姑姑,安姑姑瞧后便猜出了太后的意思,免不了劝慰,“太后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单纯,并不会有什么陷害,必然是皇后娘娘心善,想要帮着赵家调查充仪一事,可她自己又禁足了,加之此乃苏宝林告发的,因此不能找苏家。所以才会请求睿王帮忙调查。”顿一顿,又说:“您且放宽心,若这是陷害,那他们是有多么的不识趣啊,睿王可不是侍卫。一则信的人肯定很少,二则他们不会傻到得罪太后娘娘您也要做下那种陷害的事,三则因为睿王是王侯,必然会调查的很清楚,再定罪的,如此一来他们的陷害露出破绽了吗。所以奴婢觉得肯定不会是陷害的。”
“哀家也想着应该不会是陷害,”可她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之琮喜欢皇后,两人也许有过一段情,那么就好解释为何之琮至今都不娶王妃,连个侍妾都没有,也好解释为何皇后一有事就想起之琮。便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可哀家在想他们两个会不会有过那么一段情?”
“这……”安姑姑心里也有了这样的疑问,她花了很大的勇气提了这么一句,“要不,太后娘娘将睿王召进宫来询问一下,顺便将信件给睿王。”
庄敬太后一听觉得这话挺对,连忙叫太监去睿王府传自己的口谕。
太监到了睿王府,正巧睿王准备出门,赶紧打了个千儿,说出了庄敬太后的口谕,睿王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太监进宫去了。先去了兴德殿请安,和皇上聊了几句,然后去了寿康宫给慈裕太后请安,转身才去了庄敬太后的慈宁宫。原本应该先去慈宁宫,但他是被庄敬太后召进宫的,便先去了寿康宫请安,这样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在慈宁宫度过了。
等他到的时候,安姑姑已经在殿门口等着了,微微福身请安,睿王和她也相熟,连忙亲自扶起身,“安姑姑不必多礼,还请安姑姑进去通报一声。”
“太后娘娘说了不必让王爷等候了,直接进去便可。”安姑姑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
难道母后有事?睿王心里疑惑,从前睿王来此都是要等候传召的,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可心里再疑惑,也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