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一事尚未有定论,人云亦云,苏婉瑛也被慈裕太后找了个管治后宫不当的罪名被禁足罚俸,而两位协理六宫的妃嫔同样被罚俸。
苏婉瑛知道赵夫人在外求见,但因自己禁足,只好让堇素出去说了一些事。赵充仪的生母已经故去,而这位赵夫人则是赵充仪的继母,皇家虽然禁足了赵充仪也没有将此事扩大,但赵家还是知道了,趁着皇家还没有禁止赵氏命妇入宫一事而急急入宫,想要了解事情真相,却四处碰壁,说都不告诉赵夫人事情真相,如此她只好来朝凤宫求见。明知皇后被此事连累禁足,可她也不得不厚着脸皮赶来。
堇素匆匆将经过告知后入了椒房殿,看见苏婉瑛,便问:“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宫里几乎无人告知赵夫人,为何您会让奴婢去说?”顿一顿又道:“连两宫太后都避而不见,您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两宫太后吗?就算庄敬太后不说什么,可慈裕太后必然会拿这事说的。”
苏婉瑛不免发笑,“都到这时候了,我得不得罪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我如何做都不会得慈裕太后高兴的,那么我就不再讨好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我已经禁足了,还能做什么,难道略微帮助自己喜欢的妃嫔都不行吗?”顿一顿又说:“那我这个皇后未免太失败了吧。”
“这……”堇素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她知道她的主子算是真正讨厌上了慈裕太后,而这些都是慈裕太后自己造成的。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看那些事都是慈裕太后的不是,为难儿媳也没有这么个为难法的。
苏婉瑛想起那日和赵绾瑜说的话,又想起从前的过往,实在心里烦闷,想了许久,命堇素取来文房四宝,堇素领命。
没多久,堇素取来文房四宝,又取来白纸一沓,放在苏婉瑛跟前。
苏婉瑛没有避讳堇素,将那日发生的告发一事草草写在白纸上,折好放入信封里,写上睿王亲启字样。
堇素看到心中大惊,脸色暗了又暗,没想到她的主子还和睿王有牵连,虽然睿王是名义上的小叔子,可两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几次,可偏偏她的主子还要写信给睿王,并且请他帮忙调查此事,这实在是荒谬的事。
苏婉瑛见她脸色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淡淡的说:“我尚未成为礼王妃之前就和睿王相识,睿王追求过我,我们也算有过一段情,后来我成了礼王妃,便再无往来。”寥寥数句却是她从前感情的一切,想起旧事,心情低落了很多,“这次我禁足了,而婉韵又是出言告发之人,所以苏家不能出面帮助赵家一起调查真相。可除了苏家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因此只能靠睿王帮忙。”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难怪睿王至今都没有娶妃,也必然是还深爱着娘娘吧,两人有缘无分啊。堇素听罢,思索了一番,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只颔首,可问题又来了,“娘娘,我们要如何将信件送出宫去呢?”
“如果我没记错,明儿你们该去尚宫局领月俸了吧?”虽然禁足,但也不是很严,宫人们出入还算自由,这样一来,只要将信件带出朝凤宫,交给睿王在宫里的眼线即可,也不算多麻烦的事。
“是啊,”堇素一开始还不明白,后来一下子想到了,笑着说:“娘娘是想让我将信件带出去,设法交给方妃娘娘,然后由方妃娘娘的采买宫人带出宫去?”
这样做要经过很多道人手,并不安全,虽然笙漾信得过,而那些宫人可信不过,这样做显然是很冒险的。再者,自己那段感情事从未和笙漾说起过,若她来问,又要如何说,她又会如何?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这个方法还是算了。苏婉瑛说出她之前想到的法子,交给尚宫局里睿王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