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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秘闻番外(1 / 2)

谢予走的那日,裴沨送到了城门口,她仰起头双手描绘着谢予的眼脸,眼底克制住那一抹担心,她捧着谢予的脸,迟迟都没有说话。

而谢予则就这样躬着身子,看着裴沨的脸,扬起淡淡的笑意。

裴沨突然一个垫脚在谢予嘴角轻啄了一口,定定地看着谢予的眼睛道:“西山一行前途未知,无论发什么事,请你一定要想想我,想着我在盛京城等着你,你若是出事或是死在了那里,我就一人前去将你给挖出来,待我死后却不会与你同寝,要你我二人生生世世都不得相见。”

她说的吓人,可却极为动情,眼眶蓄着泪水,还在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谢予一把将裴沨圈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得抱住后,片刻又松开翻身上马,回头看着裴沨道:“你说的话,等我回来外告诉你答案。”

而这时碧花目光泛着些微异样情绪的盯着谢予旁边的应书,想了想嘴想说什么,可是在那双木然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时,心一下凉了。

一骑绝尘,扬起黄土漫漫,直到看不见身影了,裴沨这才回了自己的马车,让应其驾着前去不归山,才刚转弯掉了个头,却被人给拦住了。

应其是谢予不放心留在裴沨身边保护的,他一把将冷剑横在自己面前,沉声道:“公公可有什么事?”

坐在马车里的裴沨闻言是宫里的人,面色微微变了变,两个丫头更是紧张的抱住裴沨的臂膀,做出护着孩子的姿势。

来人是个小太监,后面还跟着一辆宫车,他躬着腰道:“元裔君此行受陛下圣旨,元裔君夫人只是要留在宫中好生看顾着。”

应其正要说话,听着车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停了嘴。

只听车门内,裴沨声音凌冽道:“不知公公是奉了陛下旨意还是奉了别人的旨意?”

那太监闻言一怔,一瞬又轻轻笑着,始终低垂着头道:“无论是谁,那都是宫里的主子,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宫车驶进皇城后,却是将裴沨带去了怀鄞公主的菁芜轩,一路上碧花悄悄将车窗打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向宫道上裴沨发现这条主宫道每日都有来来往往的宫人前往各宫,如今路上却是冷清得很,一个宫人也是瞧不见,反而多了许多守卫巡逻,身上披着重甲,腰间挎着兵器,肃杀冷然。

宫车走得极快,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就停在了菁芜轩,裴沨暗自握了握碧花的手,两人搀扶着走下宫车,只见菁芜轩外多了两个嬷嬷看着,教裴沨眉眼不由动了动。

看着裴沨走进菁芜轩大门,那几个太监和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下,两个嬷嬷还擅自将殿门给关上,仿佛是要将她们囚禁在此。

听着殿门厚重的关门声,碧花有些紧张道:“夫人?”

裴沨轻轻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往正殿走去:“别怕。”

两人才刚走到廊下,坐在殿内的怀鄞一下起身走到裴沨面前,抓着裴沨的手四处看看了,瞧着没有受伤这才安下心来。

可微蹙的眉眼始终没有舒展开,怀鄞对着裴沨道:“方才二皇嫂与皇太孙也被接进了宫,我总想着事情不对,果不其然你也被带了进来。”

裴沨轻轻拍了拍怀鄞的手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瞧着外面守着两个嬷嬷,瞧着跟看管犯人一样。”

怀鄞冷冷笑了一声,眼眸变冷,牵着裴沨的手坐下,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冷嘲道:“可不就是在看管犯人。知道安置侍卫在我这菁芜轩守着太过惹眼,就找了两个老嬷嬷来。”

她眉眼一顿,又看向沉静自若的裴沨,又问道:“二皇兄和谢予今日才出发去西山,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动手,怕是父皇那儿已经出事了。”

怀鄞沉默片刻,皱着眉恼怒道:“可我到底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快的动手,不等二皇兄他们到了西山再说,再则谢予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裴沨安静得有些异常,她闭着眼,内心聚着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原本寒潭上聚集着的冰霜已经逐渐消融此刻却又恢复了从前的冷冽。

“你我留在盛京城都成了他们的棋子。”

裴沨双唇轻启,一字一句带着几分讥诮道。

怀鄞愕然,有些僵硬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裴沨,聪明如她,怎么回听不懂裴沨话里的深意。

裴沨突然抬起手将手背掩在自己的眼脸上,挡住外来的光线,在光里也在阴暗里,正如怀鄞所说谢予精于算计,怎么会对宫里怎么大的变动没有察觉。

有的也只会是隐而不发,牵出更大的局来。所以谢予才会在那夜告诉她,要她小心宫里会发生变动。

怀鄞脸上的冷笑带着几分惨然,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其实他们这是想要引萧继和戚贵妃入局,为了让萧继和戚贵妃相信谢予和二皇兄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谋划,认为盛京城是安全的,所以才将我们留在盛京城。”

她们如今就是诱敌深入的饵,若一不小心就会被敌人吞入腹中,没有了活路。

怀鄞看向一旁的裴沨,身上的沉静越发的冷了,成为棋子不是她们的凄凉,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愿告知的不信任和隐含的那一丝舍弃才是最让人心疼至极的。

这种落寞在裴沨身上却是无尽放大了百倍,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人揉碎践踏的疼痛。

许久之后,裴沨才淡声开口:“我们要自己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她缓缓放下手,无视手背的润意,眼底清明却幽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