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皱紧了眉头，这些干尸的死状太奇怪了，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倒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机，连头发都变得干枯易断。他蹲下身，用禅杖的杖尖碰了碰一具干尸的手臂，那手臂“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断面处露出的骨头泛着死气，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灵毓秀也凑了过来，龙渊剑上的蓝光微微颤动，她用剑鞘拨弄了一下干尸的手指，那些手指僵硬得像枯木，一碰就断：“而且你看，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有的咧嘴笑，有的瞪着眼，像是事发突然，连表情都凝固了。”
秦牧走到一具穿甲胄的干尸旁，眉头皱得更紧：“会不会是大墟灾变后进来的？就像我们一样，找到路闯进来，结果栽在了这里。”他顿了顿，想起司婆婆出发前的叮嘱，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婆婆肯定担心坏了，早知道这么危险，就该听她的话，别乱闯。”
林修站起身，归墟之鉴悄然运转，视野里，干尸身上残留着极淡的阴煞，与之前迷雾里的气息同源：“不是栽了，是被吸走了元气和精血。你看他们的脖颈处，都有细微的针孔，阴煞就是从这里进入体内的。”
灵毓秀眼神一凛，握紧了龙渊剑：“那迷雾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么多人都变成干尸？”
话音刚落，大殿深处的迷雾突然像活物般往这边涌来，很快就漫过脚踝，带着刺骨的寒意。更诡异的是，那些被迷雾笼罩的干尸，竟然开始缓缓扭动躯体，胳膊、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像是生锈的木偶被强行拉动，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不好！”林修低喝一声，一把将秦牧拉到身后，隙弃罗禅杖横在身前，“快用元气护住自己！”
迷雾越升越高，没过膝盖，没过腰腹，最后竟漫到了头顶！视线瞬间被白茫茫的雾气填满，只能隐约听到“咔嚓咔嚓”的骨节碰撞声，那些干尸竟随着雾气漂浮起来，彻底消失在雾中，连一丝影子都看不见。
“装神弄鬼！”秦牧咬咬牙，从林修身后探出头，举起隙弃罗禅杖重重顿在地上，“嗡——”的一声，金色佛光骤然爆发。
佛光所过之处，迷雾如同冰雪消融，那些漂浮的干尸“扑通扑通”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可还没等三人松口气，殿中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小鬼…”
直说了两个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秦牧和灵毓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是幻听，还是真有东西在说话？
“不是幻听。”林修的声音带着凝重，他能感觉到禅杖在微微发烫，杖身上的金环轻轻颤动，“归墟之鉴捕捉到了气息，在迷雾深处。”
三人顺着佛光驱散的路径往前走，又走了十多丈，那缕歌声突然近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水汽。灵毓秀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