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恪为何说这些,冯定康只觉得李恪一番评价,可谓针砭时弊,莫测高深。
“王爷您自然是能人,你一来登州,下官面对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您当然是一等一的好政客!”
“我是好政客,那你呢?冯大人对自己定位如何?”
“我?”
李恪这一问,可把冯定康弄懵了,反应过来李恪说的是什么,冯定康更是当场吓到了。
李恪是能人,他还能是什么?
仔细揣度,掂量了一番,冯定康当即战战兢兢的苦笑道:“下官能力远不比王爷,与您相比,下官自然是庸人,最不入流的政客。”
“不过,下官可以学习,有王爷这样的名师教诲,下官定然会争取,努力去做一个能人。”害怕李恪问罪,冯定康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向我学习,难为你冯大人有这份心思。”
李恪面色微微一缓,但随后便冷笑了起来:“冯大人,我听百姓说,登州的税,已经被加到五成往上了。朝廷的税不过十一,让百姓将多半的收成交来充公,冯大人,你怎么敢的啊!你就是这么,跟本王学习的?”
“王爷明鉴,下官冤枉,冤枉啊!”
本来屁股只沾一点椅子的冯定康,吓得一个哆嗦,慌忙跪在地上。
“冤枉?百姓亲口与本王说的,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你是登州的父母官,这么重的农税,你封疆大吏不点头,谁敢擅自加税!”李恪冷笑不停。
之前忙着赈灾灭蝗,这些账李恪虽然知道,但也没工夫跟冯定康清算。
现在腾出手来了,李恪受那份万民书的感触,当然要借机整顿一下登州的官场,狠狠敲打一下冯定康。
“近年登州遭遇大旱,又起了飞蝗,因为考虑到太子的处境,下官也不敢将灾情如实上报,不得已,将税加到了两成,王爷你说的五成往上,下官真的不知道啊!我登州竟有此事,定是下边的官员擅自做主,下官实在冤枉,还请王爷您一定明察!”冯定康是吓坏了,拼了命的跟李恪解释。
虽然李恪这王爷看似没什么实权,但以李恪在皇帝身边的地位,李恪要是在稍微说点什么,圣上多半是会采纳的,李恪要是想为难冯定康,冯定康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看着冯定康极力分辨,脸上没有丝毫作假,这回,反倒是李恪有些慌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遇事层层加码,李恪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还有这么悠久的历史,李恪察觉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当即是有些震撼到了。
本来李恪是看到万民书,发一发牢骚,顺便敲打一些冯定康,将此人收到自己的势力范围,李恪可没想到,会撞出这么多的“意外之喜”。
“冯大人这般分辨,难道还是本王核查不严,冤枉你了吗!”
李恪假装责问,实则心里已经不去追究此事了。
看冯定康的态度,李恪也确定,这家伙多半是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