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席位上的门客都安静下来，对青年呵呵一笑。
“你可知，乱世出英雄？”
贾春生提着酒壶，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张衡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
“天下太平，则人族一家独大，其他氏族分汤而食。天下大乱，则豪杰辈出，共分百姓、金银、土地、美女而享用，天下之肉。数家共啖，岂不美哉？”
张衡瞳孔骤缩，注视着贾春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老虎一般打量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大人，您是喝多了吧。”
张衡如坐针毡，后退一步，紧张地说道。
“我没醉。”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贾春生笑着说道，指了指大堂之上其他所有的门客。
他们一个个如豺狼虎豹，盯着青年男子，露出诡异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张衡才幡然醒悟，贾春生当王的真正目的。
是为了真正的称王叛变，铺平道路！
张衡笑了，笑声中有些自嘲和鄙夷。
他一介初出茅庐的小辈，应师尊要求下山历练，正巧遇上太平之世，想要从辅佐能臣开始大展手脚。
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侍奉的主，即以广招门客著称的吏部尚书贾大人，野心竟如此之大。
大到礼崩乐坏，藐视君臣之义！
张衡今日，算是看走眼了。
“大人既然心意已决，那张恒也不自讨无趣了。”
“今日宴会诸位喝得尽兴，张某有要人相见，就先行告退。”
青年男子低声说着，环视了大堂所有门客一眼，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我们让你走了吗？”
“诶，不必管他，随他去吧。道不相同，不相为谋。”
贾春生笑声连连，忽地望向门口那青年男子形影匆匆的背影：“出门的时候，随手带上门。”
张衡踱步跨向门槛，随即关好大门。
还没走几步，苍老的呼唤从路对面传来：“张大人，给点吃的吧。”
那老乞丐拿着一个碗，向着张衡乞求道。
张衡回过神应了一声，随后拿出一袋瓜果肉食，放入老乞丐的手里。
“老人家，这些东西你收好。”
“还有这些铜钱子，你也拿着，日后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了。”
说着，张衡手心一伸，一大串枚铜钱随之显现。
不用仔细数，少说也有数百枚。
老乞丐听到张衡要走，又见着他手里的那些硬币，一个激灵，连连摇头。
“老头我是穷，但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混口饭吃，有这钱，也没这个命消受，这些钱，张大人你还是拿回去吧。”
老乞丐说着，接过那一大袋食物，感谢了一句，当即就是在路边狼吞虎咽。
张衡顿了顿，最终还是收回了铜钱。
“老人家，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老乞丐应声点头，注视着那名青年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
就在这时，老他忽然瞧见了路尽头有十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他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再向黑暗中望去。
一个瘸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