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生的声音传遍整座大堂,底下一片沉寂。
他们作为贾春生的门客,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主人的真实想法,就是一句话,称王!
他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贾春生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贾春生想要什么,并出谋划策。
这场宴席,又将是他们表现的机会。
“众卿为何一言不发?”
贾春生脸颊通红,靠在木椅上向着底下门客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一名青年人拍案站起。
众人的目光投去。
那名青年男子面白唇红,眼神清澈无暇。
年纪轻轻,却是长出了一头白发。
贾春生向他瞥了一眼,笑道:“你叫什么?像是没见过的新面孔。”
青年男子微微叩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了出来:“在下,张衡。”
张衡?
无名之辈.......
底下门客议论纷纷,皆是不认识这家伙。
贾春生身后,一名侍从看了青年男子一眼,随后低下头,在贾春生的耳边低声说些什么。
后者边听边点头,眉头一展。
“你自称是鬼谷圣人的弟子,可说真假?”
“真。”
“那就讲讲,我该如何成王?”
贾春生狐眼一眯,伸手指着青年男子,示意他开口说话。
“张衡便献丑了。”
青年男子低声说道,随后走出席位,来到宴会的中央。
抽出腰间的玉笛,放在手上敲打,便是娓娓道来:“依张衡之见,贾大人想要成王,必须与太子搞好关系。”
“哦?有点意思。”
贾春生眯眼笑道,接着青年男子的第一句:“继续。”
张衡:“作为当今大周唯一的储君,倘若没有意外,他将会是下一代的一国君主。”
贾春生听闻此言,眉头一皱。
青年男子学富五车,却没有学会察言观色,自顾自继续讲道:“但是旧朝更替,新朝初立,太子长琴需要一位得力助手拉拢朝中官员,以此巩固皇权。”
贾春生眉头紧缩,终于出手打断了青年男子:“等等,为何非得是太子不可?二皇子、七皇子甚至那被流放的镇安王,实际上都有可能。”
张衡:“没错大人。所以我才说在没有意外的情况,太子长琴才能坐上皇位。”
此话一出,底下的门客互相看了一眼,忽地笑出了声。
紧接着,便是那些老油条们的一阵笑语,他们玩弄算计这么多年,第一次因为一个后辈乐的开怀。
“诸位,我说的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尽管可以提出来。”
“这样冷嘲热讽,莫不是失了你们自己的身份。”
青年男子低声说道,眉头紧锁。
贾春生听闻,摇晃着脑袋,呵呵笑出声来:“也好,我问你一个问题。”
青年男子低下头,耐着性子回应道:“大人请说。”
贾春生:“乱世和太平之世,哪个更好?”
青年男子:“张衡私以为,应是太平之世。太平之世,朝廷严明稳定,礼乐大兴,百姓生活安定,急需文官治理天下,大人未尝不可以一展宏图。”
“至于乱世,族内兵戈相见,自损底蕴,百姓颠沛流离,武夫之辈登上舞台,大人在京城一隅,治国之术自然无法施展,倘若情况加剧,礼崩乐坏,万民不尊,则自称为王,吏部尚书一职将名实存亡。”
贾春生一一听来,看样子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