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禁军反应了过来。
“什么?!他们要杀了我们?!”
高墙之下近一万八千多白衣将士顿时慌成一团,冲着高墙之上喊道。
“镇国公说了,缴械不杀!我们已经缴械投降!你们怎么能杀人!”
“操他祖宗!狗日的说话不算话!”
大雨之中,一个面色惨白的禁军十夫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永定门望去,声嘶力竭呼喊:“兄弟们!眼前就是永定门了!在这里等着就是死路一条,撞开这永定门,我们还能死中求活!撞啊!”
那禁军十夫长话音一落,率先朝永定门冲去,用肉身去撞被封死的永定门。
用肉身去撞那数百年来……坚实厚重挺立在那里的永定门。
前赴撞门兵士跌到在雨水里,顷刻被后继将士踩住,从其肉身之上踏过去,惨叫声瘆人。
“将军!”刘宏的下属见
刘宏紧紧咬着牙,看着挤门之众挤死……
今日,明明永定门安宁无战事,可竟也流血不止。
与其让这些人如此死去,不如让他们死的有尊严些,似乎有泪趟过刘宏的面颊。
“娘的!快撞啊!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楼下有降兵高声喊道。
冯亦程同冯家护卫刚刚冲上城楼,便看到刘宏红着眼,将手高高抬起……
“箭下留人!”冯亦程高声喊道,“箭下留人!”
举箭拉弓的禁军闻言,连忙转身朝冯亦程行礼:“镇国公!”
“大哥!”冯家护卫抬手,睁大眼指向正要落下手的刘宏,惊道,“太远了!刘将军听不到喊声的!”
冯亦程转头看向身旁搭箭拉弓瞄准城楼之下禁军兵卒,夺过兵卒手中弓箭的同时单手撑住城墙,一跃而上……忍着手臂剧痛迅速搭箭拉弓,风雨中稳住颤抖的不像样子,已经提不起来手臂,朝着远处的刘宏发箭。
箭矢破雨,一眨眼就到了刘宏眼前,擦着刘宏即将要落下的手部护腕而过,又跌落了下去。
刘宏震惊转头,就见已经浑身湿透的冯亦程手握弓箭立在城墙之上,湿透的衣角被风吹得飞扬,刘宏忙收了手,心跳如闷雷一般,眼底不免露出喜意,急速朝着冯亦程的方向跑来!
弓箭手纷纷收箭,朝着冯亦程的方向行礼。
正在撞门的降兵突然看到立在城楼之上的纤瘦身影,顿时睁大了眼,抬手指向城楼之上:“看那楼上!是镇国公!”
“楼上弓箭手好像收箭了!”
“镇国公是来阻止他们杀我们的吗?!”
“应该……是吧!镇国公说了缴械不杀的!”
城墙之下的禁军和南都军渐渐安静了下来,仰头朝高墙之上望去,等候他们最后的会是何命运。
冯亦程见刘宏朝他的方向而来,忍痛咬住牙,将手中的大弓丢给禁军,跃下城墙,险些跌倒。
“大哥!”冯家护卫军扶住冯亦程,只觉他们家大哥全身都在打颤,惨白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不断向下滴。
冯亦程高举闲王尸体那一下本就伤到了手臂,此时更是拼尽全力勉强射出一箭,手臂疼到呼吸顿挫。
“无事!”冯亦程拳头紧紧握住,忍住剧痛,步伐稳健带风,朝着刘宏的方向走去。
刘宏知道此次救驾功在冯亦程,且他听闻冯亦程杀了闲王之时,曾言……缴械不杀,既然冯亦程这个时候冒雨赶来,定然是来阻止杀戮,来救人的!
刘宏本就不愿意杀这些禁军和南都军,此时看到冯亦程如何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