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同闲王一同举事,就知道成得爵封侯,败家破人亡!不过是搏命罢了!咱们赌输了……也要输得起!输的……有骨气!别学这个梁王,真他妈的孬种!”
小王将军也在这架囚车之内,他视线看向还在哭喊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梁王,不免想到了柳若芙,没想到他们的郡主竟然要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
此时他们举事失败,但愿闲王的人已经闻讯将柳若芙送出大都城避难!
若是没有……
小王将军看向涕泪横流的梁王,要是梁王真的不知闲王谋反,皇帝能留梁王一命,自然会看在柳若芙怀了天家骨肉的份儿上,也饶了柳若芙一命。
否则,柳若芙和他腹中孩儿,怕是都活不了了。
极大的囚车之内,除了小王将军,其余将领义愤填膺,将死之人也顾不上梁王还是皇子,将梁王这见风使舵满嘴谎言的小人骂了个痛快。
直到听到梁王的哭声和南都将军的谩骂声走远,李明瑞才直起身来,藏在官袍中的手收紧。
梁王刚才说,他们相交甚深,这是威胁……
意思是他手中有当年父亲和二皇子的亲笔书信。
李明瑞咬紧了牙,当初梁王府一把火……也没有能将那书信烧干净。
且到现在为止,一个镇国公,一个梁王,都口称手中攥有书信。
看来如今来,不能再这样存着侥幸心理慢慢找寻了,李明瑞决定要亲自同镇国公冯亦程见一次,只要能确认父亲的亲笔信真的在镇国公手中,他们李家就是投入太子门下也不算是坏事。
李明瑞朝着武德门望去,等这件事平息吧!
他们李府的谋士蔡子源去了朔阳认错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这个蔡子源去了哪儿。
永定门。
刘宏立在高墙之上,身边弓箭手已经准备妥当,他看着立在高墙之下四处张望,等待永定门开的叛军降俘,身侧的手不住收紧。
皇帝下令,让刘宏将这一万多叛军悄无声息斩杀于宫门之内,再悄然处理干净。
刘宏求了情,可皇帝却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用不了的兵活着便是浪费晋国粮饷。
原本刘宏还想再求情,可皇帝态度坚决,声嘶力竭地喊杀,太子又在一旁帮腔,让刘宏不要再忤逆陛下,刘宏只能从大殿内出来。
然,真的让刘宏亲自下令杀这将近两万将士,他是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皇帝说此事绝密不许外传,但这么大的动静,旁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知觉?
此次,杀缴械叛军,与冯亦程瓮城焚杀西凉降俘有所不同,冯亦程那是为保晋国疆土,以少胜多之下的无奈之举。
而刘宏只要手一挥,万箭齐发……杀得可是晋国的自家将士。
将来史官记载,刘宏这个名字怕要遗臭万年了。
高墙之下,南都叛军和禁军挤在一起,见身后二重宫门已关,永定门却迟迟未开,将他们困在这四方天地之中,仰头朝高墙之上望去,可是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
“刘将军,不可犹豫了!”刘宏的下属低声在刘宏耳边提醒,“再迟疑下去,一会儿有人生意,一万八千人不是小数目,若是有人察觉怕会出乱子!快刀斩乱麻啊!”
刘宏闭了闭眼,紧紧咬着后槽牙,抬手,高声道:“弓箭手准备!”
刘宏下属闻声亦是高呼:“弓箭手准备!”
大雨无法湮灭刘宏和刘宏下属的声音。
立在高墙之上的弓箭手立刻上前,带着寒芒的箭镞对着高墙之下已经弃械投降,脱甲白衣,手无寸铁的南都军和禁军。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要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