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稚一怔,一脸不解望着冯亦程。
“冯岐云与左相府的人勾结,想要对付我们冯家,左相那边你不必操心,想想如何了结了这个冯岐云,且还不会让前族长……与冯氏被除族之人,同我冯家死拼。”冯亦程挑重点叮嘱冯锦稚,“冯岐云身边那个乌管事倒是可用,但此人说话不可全信。该怎么做你自己来想,不许莽莽撞撞用鞭子刀子解决,做错了也不要紧,全当练手。”
他一向是听从长兄命令行事,让他去做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有些慌。
冯锦稚张了张嘴想问冯亦程从何处下手,却见冯亦程只望着他没有丝毫提点的意思,又将唇瓣抿住,心里更乱了。
“小四,没关系……做不好无妨,收拾不收拾冯岐云都是无伤大雅之事,只是为了让你练手而已。”
“那……我试试!”冯锦稚手心里全都是汗,这比在大都城先生上课,背不出昨日所学就挨板子还让冯锦稚紧张。
冯亦程笑着点头:“另外,还有小五和小六,从明日起你带着他们练习骑射。”
这个冯锦稚喜欢,冯锦稚笑着点头:“长兄放心!这件事,一定办好!”
冯亦程一行人剿匪当日下午,冯卿平便被他的祖父唤了过去。
冯卿平打帘一进上房,见已经被逐出族的大伯冯岐云也在,朝着祖父和大伯行礼。
“阿平不必多礼,你坐……祖父有几句话问你!”冯卿平的祖父拄着漆黑油亮的乌木拐杖,满脸都是慈祥和煦的浅笑。
冯岐云亦是堆着笑,难见对冯卿平露出如此和煦的表情。
“听说这些日子,你用了不少族内的族兄弟替镇国公办事,他们做的还都挺不错的?”冯卿平的祖父声音徐徐,慢条斯理问道。
婢女挑帘进来,上了茶,又退出了岀去。
“正是,祖父若是对此事感兴趣,不妨唤父亲前来,父亲对此事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冯卿平恭恭敬敬道。
冯岐云朝父亲看去,急切示意父亲赶紧问正经事儿,那架势大有父亲要是不问,他可就要端着大伯的架子问了。
冯卿平的祖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无意的模样,问了句:“听说今日一早,镇国公带着新兵上山剿匪去了,可曾……将劫匪从你大伯身上劫走的那些银票找到了?”
“若是找到这四十多万两银票,镇国公要么会将这笔银子用在练兵剿匪之上,要么就是按照之前所言,用在修宗族祠堂、置办族田……等等事宜上!如今大伯已经被除族,不知道问这笔银两是何意啊?”
冯卿平心中对冯岐云这种行为厌恶到了极致,却还不能表露出来,言语上难免凌厉了些。
冯岐云被堵的有片刻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和大伯说话呢?”
冯卿平的祖父忙摆手示意冯岐云稳住,对冯卿平道:“这笔银子原本是给族里的,可银子在你大伯这里被劫走了,你大伯总惦记着这件事,觉得愧对族里……所以问问,这又有什么不妥当,值得你这样同你大伯说话?”
“我看就是跟在冯亦程屁股后面,为冯亦程办了几件事……就觉得自己能耐了!”冯岐云剜了眼冯卿平。
冯卿平也不恼,起身对祖父长揖一礼道:“族哥以命在沙场上博得镇国公的尊位,宽宏大度,不计较宗族曾今如何对大都冯家孤儿寡母苦苦相逼,允许孙儿跟着他办事,庇护提携冯氏族人,祖父应当知足,有羞恶之心,不应该再惦记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放肆!”冯卿平的祖父脸色霎时被气得铁青,“无羞恶之心,非人也,你这是在骂祖父不是人吗?!”
“孙儿不敢!孙儿只是觉得祖父已经年老……如今大伯被除族,可是我父亲还是族长!希望祖父能为父亲留些颜面,不要让旁人觉得咱们冯氏朔阳族长一家子,都是见利忘义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