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抬头望着太子,满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冯亦程领命,谢过太子。”
“这就对了!”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梁王去燕沃赈灾,方老意思不能让梁王办好此事,可他还想听听冯亦程的意思,他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冯亦程颔首,随太子往空旷处走了两步,将方老的建议同冯亦程说了。
“当初梁王买通你身边贴身侍婢,意图栽赃镇国王一个叛国之罪,可见其心思深沉,并非平素里表现的那般懦弱无能。方老的意思是派人稍稍做些手脚,激发民变,届时……梁王无法收场,可能会需要你带兵前去镇压……”
太子见冯亦程眉头皱起,话音一顿,问:“看起来,世子不赞同?”
冯亦程对太子一礼:“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晋国之民乃太子之民,虽是为阻梁王,但也决不能行损民害民之法,太子殿下需谨记,民……为国之本。”
太子背后的手微微收紧。
“殿下,梁王曾意图攀诬言祖父……险些害我冯氏满门命绝之事,我不曾忘记,我不同于殿下还对梁王留有兄弟之情,对梁王……我恨之入骨!”
“我那日命人打断左相李茂之子的腿,带去左相面前时,已经同左相说过,此次赈灾事宜结束之后,不希望左相助梁王,左相应顺应天命辅佐太子殿下。此次赈灾之事本就难办,办好了是职责所在,办不好便是罪责加身,即便是梁王办好了回都,无人辅佐也是难以威胁殿下之位,殿下尽可安心。”
见太子似乎还是有所犹疑,冯亦程继续补充:“且……此次赈灾梁王能否办好还是两说!若办好了还好,办不好陛下追查下来,查出是太子动了手脚,这就成了太子之责,怕陛下会对殿下有所不满。”
“此事殿下可再问问秦先生的意思,秦先生大才……必能匡太子于明君坦途。”
太子垂眸细细思量……
冯亦程说的没错,论起对梁王的恨意,冯亦程要大过他太多,冯亦程比他更希望梁王出事。
所以,冯亦程今日能对他说这样的话,还是为他考虑了的。
太子凝视冯亦程,道:“好,世子的话孤记住了,世子还要远行,孤就不耽搁世子了。孤也还要去早朝,待世子回来,再与孤详说。全渔照顾好世子,一切听世子吩咐!”
立在远处的全渔连忙迈着碎步上前,笑着行礼:“殿下放心,殿下叮嘱多次,全渔牢记在心。”
太子颔首。
“冯亦程恭送太子殿下……”冯亦程对太子行礼。
冯亦程目送太子上了马车离开,全渔笑着对冯亦程道:“世子,我们也启程吧!”
“此行有劳了!”冯亦程对全渔和两位队率抱拳。
两位队率受宠若惊,忙还礼。
冯亦程上了马车,脸色便沉了下来。
作为谋士幕僚,方老应当为太子出谋划策不错,可竟然出了这么阴损的一个招数。
想到太子刚才深沉的目光,他闭上眼拳头微微收紧。
作为储君应当爱民护民,若此次太子真的用了方老所献计谋,为稳固太子之位不择手段,也便般配为晋国未来之君了。
不论太子是否会用方老的计谋,他都得派人去给阿玦送封信,让他加快因灾民入幽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