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杜清昼和江川都能听出来有人先来拜访这位上卿了。
江川听到这句话,产生了一些莫名的紧张和危机感,国师大人也在查上古大妖?
但杜清昼不觉得有什么。林汐夜同学要查上古大妖,这再正常不过了。有些事他做得那旁人就也做得,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旁人,而是“故人”。
这场对话,园长已经进入状态,江川很知趣地不发表任何建议,只是静静聆听。
“请问你给他们的回复是?”
“上古大妖,停。在极短时间内让一切无条件停止。”
“啊……又是一种能定义万事万物的上古大妖。请问你与上古大妖达成的约定是?”
“当我觉得生命停滞不前、一无所得的时候,我将获得‘停’的能力。”
江川正想说点什么,但园长制止了他,并立刻结束交谈:“哦。打扰了,祝一切顺利。江川同学,我们走。去下一家。看看今天上午能不能把这一切全部解决。”
远远离开凭霖的院子之后,江川略微有些不满,“她和上古大妖的约定不真实。”
杜清昼停下脚步,伸出右手搭在江川的左肩上,“江川同学,把手搭在肩膀上,要描述这个动作,应该怎么说才符合事实?”
“简单。把右手搭在左肩膀上。”
杜清昼收回食指,只用右边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接着又收回中指、无名指。
“手,句子,手指,词语。如果她说的不是上古大妖给她的原话、如果她说的是她所理解的上古大妖给她的原话,都不能称之为完完整整的真言。”
江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使得她有些语无伦次,一时间无法组织出准确的语言:“啊……呃……不……我……她在说谎。”
“江川同学,你说如果一个人能读另一个人的想法,那这个人就能看到另一个人的真正的心吗?”
江川不太肯定地说:“应该能看到吧?”
杜清昼收回小指,负手而立,正色道:
“不,应该不能看到才对。隐藏在心灵深处的自我,是他们自己都不曾见过的另一面。语言中蕴含的真相固然很重要,但是隐藏在语言背后的这个人的真实的心才更重要。
“既然你说她说谎了,那她这句话在你来看恐怕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停滞不前、一无所得,这是两回事。无论哪一种,都不会轻易达成。
“她说了这两个词语,那我们就从这两个词语入手。停滞不前比较抽象,虽说是生命停止不前,但也有可能是境界停止不前,这个不再细说,说多了就变成臆测了。
“另一个词语是一无所得。这个词也十分主观。上古大妖和她约定时用了两个这样不确定的词汇,难不成是上古大妖太不讲究,随意施舍给人无与伦比的停止之力?”
江川听不明白他说的这一大段话。这番话没有任何准确的落点,犹如疾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又吹往四面八方。
“园长大人,你的意思是?”
“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我们只需知道两点。一、上古大妖用词很不讲究。二、上古大妖提的条件很难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