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对他分到的房子很不满意。
花幕暗别墅区宽敞明亮,只需站在自家阳台上,就能看到其他同僚的住处。而且,其他同僚的房子和自己的房子是一样的,这一点让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春考时他排名第五,秋考时“发挥失常”,掉到第十。
在这场考核中,他是真的有冤要鸣。
但可惜的是,无人听他鸣冤。
前天亲王来拜访他,说是邀请他加入什么“影子”。那个组织的具体名称他没记住,反正听起来很俗套,一点也不高端,他根本就没有把这当回事。
亲王用一面镜子照了照陶沙杯,而后委婉地表示他不能加入“影子”。
这让他很没面子。
作为一位年仅15岁的上卿,接二连三地被人无视,他心有不快,日日闭门在家“建房子”。
就这样过了两天,他对他的新家很满意。
昨天有人敲他家的门,他太忙,没来得及开门,等他出门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他深以为幸,长松一口气。
今天又有人来敲他家的门。他三思而后行,极不情愿地前去开门。
杜清昼远远就看到高墙里有一座难以言说的宏伟建筑。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座建筑着实很宏伟,像一座金字塔。
昀天原里怎么会有金字塔?
金字塔上刻画着许多明亮的蓝色图案,像公式、字母、数字、图形。
那些深深嵌入金属内部的条纹反射着炫目的日光,它们在黄金墙壁上游走,仿佛是某种接收能量的高科技装置。
他不禁再次疑惑:昀天原里怎么会有金字塔?
“瑾年上卿,你家的房子,好像有点大。”
杜清昼说话时总会减少一些分量,他习惯于把严重说成不太严重,把不太严重说成无关紧要。而他说的“有点大”,其实是“很大”。
金字塔的四个斜面正对东南西北四方,底边边长260.00,塔高164.71,规模宏大,从四面看都呈等腰三角形。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凶悍的创意:金字塔该不会是上卿自己修的吧?
这不可能吧?这座塔的体积约有370万立方米,如果是纯金材质,那它的重量将会达到可怕的7000万吨,这比九千年来人类累计开采的黄金数量还要多出几十倍。
瑾年的新居刚刚落定不久,急需有人赞叹一番,他并没有拒绝两位来访者,而是十分礼貌的邀请他们进屋:“房子很大,你们要进来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散天副相。”
散天副相,这个称号他现在有些担当不起。副相,那是以前的事了,按照秋考的排名计算,他应该被称之为尚书。
他本以为这位初来乍到的上卿会称呼他为尚书大人。毕竟他排名第十,比这位新人排名还要靠后,对方称他为尚书,合情合理。
但这位新人很显然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