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吴艳小声提醒。
吴夫人不解其意,这什么啊就来了。
“好。”吴亮爽快答应:“看今天你这个纨绔,怎么‘死’。”
“鹿死谁手还未定,吴公子,满饭好吃,满话难说。”苟得利笑道:“世伯,麻烦取两张纸来。”
吴枝远抬头,示意门口小厮去取纸。苟得利从怀掏出布包,打开,拿出自制的碳笔,放在桌子上,等纸取来。
这时,吴亮当着父亲、和未来姐夫的面,背诵当日在尚书府所写的县策。
待纸取来,苟得利拿起碳笔,在纸上画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幅画画好,他将画扣在桌面上,摇着扇子,喝着茶,听吴亮背诵县策。
再过盏茶,吴亮背完,吴枝远和孟亿沉思了一下,相视一眼后,这对翁婿摇了摇头。
苟得利起身:“吴世伯,小侄第一次前来贵府,两手空空,未准备礼物,小侄别无长物,随手画了两幅画,请伯父笑纳,群策群力之说,望世伯考虑。”
他说完,将两幅画递给了孟亿。
孟亿看过后,大为吃惊的看了苟得了一眼,赶紧将画递给了岳父吴枝远。
吴枝远接过纸,只看了一眼,说道:“无知小儿,滚回去读书,其他无关人等退下。”
“爹。”
“滚。”吴枝远怒道。
门口站着的吴管事吴明,吓了一跳,他可从未见过老爷,对少爷发这么大火,急忙拉着吴亮离开,嬷嬷、丫鬟出了客厅,关上了房门。
“娘,看到了吧?”
“这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爹的表情很严肃。”母女二人说着悄悄话。
“老爷、夫人,酒筵备好。”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
“传。”吴夫人说道。
门,再次打开,菜,陆续进来。
“贤婿、贤侄,坐。”吴枝远说完坐在了主位。“今日无外人,你们母女俩也坐。”
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孟亿打开酒坛,倒酒入壶,先给吴枝远满上,然后是苟得利,最后是自己。
“贤侄虽然是第一次来府上做客,不过,这礼送的也太贵重了。亲家翁和贤婿,经常在世伯面前,提及贤侄。”
“今日一见,贤侄果然是大才之人。亿儿,可要替岳父把贤侄陪好啊。”吴枝远笑道。
“是,岳父大人。”孟亿端起酒杯,先敬向吴枝远,再敬向苟得利,最后三人碰杯。
你看,连贤婿都省了,直接叫亿儿了,再看吴艳,脸色依旧羞红,慢慢的布菜给父母和孟亿。
苟得利压着心中的笑意:“世伯过奖,小侄哪有什么大才,就是喜欢工行而已。”
“贤侄,世伯虽然能看出这是犁,但还是希望贤侄,仔细讲讲这结构。”吴枝远吃了口菜说道。
“世伯,这其实也不复杂。”苟得利伸手,吴枝远将两张图交给他。
纸上是他画的,华夏八九十年代农村用的铁犁,只不过他略加了修改,犁柄和犁辕改为木质。
另一张图是耧车,播种小麦的用具,这两件农具,在农村并不算罕见,可是在这异世古代,算是先进的农具了。
因为在这里,用的还是木质犁头,且犁架笨重,播种也是人工播种。
这两件农具对于农业的作用,对于主管农业的,太府寺少卿吴枝远来说,可是太清楚。
吴夫人和吴艳母女二人静静听着三个人的谈话,心中一阵波澜,这真是纨绔?
怎么对农具这么了解,待吴艳想起这三个纨绔的桩桩件件事情,不由心中赞道:真是才华横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