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得清他的温文尔雅下是不是隐藏着杀意。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他那温文尔雅的表情就是他杀意外漏的表现,也许不是。
可不管怎样,此刻,这两种状态合二为一的时候,却不给人诡异的感觉。相反,这种融为一体相辅相成的对立的表现,融合在一起时的感觉或许会被称之为恐怖。
“实不相瞒,我有一些问题想从您这里得到答案。”
他的声音彬彬有礼,任谁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请问,是谁想要去威胁一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可怜孩子呢?嗯……也许您确实知道些什么?”
厚底靴死死的盯住他,终于开口了。
“呸——!你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
他甚至没来的及把自己的狠话放完,突如其来无法忍受的疼痛便从身体各处猛的袭击了他。像是坠落入了刀片构成的海洋中溺水,锐利到几乎撕裂骨髓的剧痛可以在一瞬间杀死所有将要发出的声音。
他理应昏过去的,可他没有。也不是他不想,他只是做不到罢了。
因为,面对某一些人的时候,你的身体也会是你的敌人。
【体感干涉:痛楚】
苏洛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他花了将近三天才完全掌握了萧东黎的【戏法】能力……的其中一部分。
【体感干涉】和【视觉干涉】。
两个应用范围最大的能力,虽然很普遍,但也很实用。
尤其是在装神弄鬼的时候。苏洛想,随后他笑了。
“好了先生,我重新问一遍:是谁想要去威胁一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可怜孩子呢?”他的声音依然保持着那份温柔,近乎公式化的温柔,甚至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真实感情。
“黑…黑色……黑色冥河……他们出的钱!他们出了最高悬赏去捉拿那个有白色护身符的家伙!他们说那个人就是称号者【无垢】!”
刚刚还在威胁他性命的剧痛消失了,就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厚底靴显然没有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折磨就这么消失,一时间整个人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一般的在地上抽搐着。
“好了,我想我们应该问下一个问题了。”苏洛笑道。那一副无可挑剔的贵族腔调又一次展现,他极度绅士的提问着:
“那么,我可以在哪里找到他……或者他们?”
他很平静,而厚底靴却不这么认为。苏洛白色的手杖轻轻的敲击着地面,像是在为什么打着节拍。
他不敢再迟疑了。
“阿卡德有他们的分部所在!我就知道这些,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嗯…?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话,先生。我问的是,哪、里、可、以、找、到、他、们?”他重击了一下手杖,在地面发出了“啪嗒”一声。
那剧痛又一次袭来,哪怕他已经有了防备却依然没能挺过去。
“阿纳里港附近!他们在阿纳里港!我只知道这么多!我只知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真的……”
“谢谢。”
苏洛点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谢意,他终究不是个什么以折磨他人为乐趣的家伙,既然已经得到他需要的东西,哪怕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他也不需要再为难这个可怜人了。
毕竟,大家都是可怜人,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在反抗,而你们只能被迫反抗。
然后他轻轻用手杖敲击了一下地面,那微不足道的一声扩散开来后一切有关于他本人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深入骨髓的剧痛。
唯独留下了一句话。
“谢谢您,先生。请代【无垢】苏格拉底向您背后的那几位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