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松了一口气,感激不尽:“谢谢两位大哥,你们真是太好了。”
她无比庆幸当初给这两人塞钱了,每天的饭菜虽然难吃,但这两人从来没有故意苛待她,比如把饭放馊了再拿来,这种操作,是没有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娇娇好几天没吃过肉了,狼吞虎咽,完全没发觉他们的不对劲。
等她吃完了,才发现,空气似乎寂静很久了。她缓缓抬起头,冲着两人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其中一人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充满同情地看着沈娇娇,“这话本来不应该给你说的,可是,你真的太可怜了,我们哥俩只有在戏台子上才见过这么可怜的姑娘。”
沈娇娇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人接着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还会被关在这里吗?你男人完全不把你当回事,他宁愿牺牲你,也不肯妥协。唉,这都三天了,他也没出现过,恐怕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另一人叹气道:“姑娘哎,以后找男人可擦亮眼睛吧。我们哥俩实在没见过你这么可怜的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明显出现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儿,压低嗓音,继续道:“你要是想逃,就逃,只要别太过分,我们哥俩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完,他比了一个钱的动作。
沈娇娇心领神会,忽略掉心中淡淡的凉意,道:“谢谢二位大哥,倘若我能出去,一定会给你们送钱过来。”
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一瞬间,铁笼子里又只剩下沈娇娇一人。黑暗铺天盖地地将她吞噬,周遭安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双眼无神,身体挨着墙壁,缓缓滑落。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的恍惚,醒来时,头发晕,隐约记得好像梦中有人跟她说,祁烬放弃她了。
过了一会儿,地面的冰冷透过衣服渗进皮肤里,她恍然惊觉,自己似乎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还没有出来。
好像那不是梦,祁烬就是不要她了。
手指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掐的手掌心全是红印子,她却浑然不觉得疼。
身体好像跟着心一块儿麻木了。
她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一阵恍惚。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如果真的是梦,拜托早点醒来吧,她真的接受不了祁烬不要她。
今晚的星星很是暗沉,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这几天,铃羽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仿佛他也被关进了铁笼子一般。
他正坐在画舫外面,倏然,四肢百骸传来一股瘙痒,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挠,可把手臂挠红了也无济于事,痒的根本不是皮肤,皮肤下的血管。
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宁姑吓坏了,连忙过去扶起他,却被死命挣扎的铃羽一把挥开,头磕在石头上,差点摔进水里。
这时,两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道狂笑传来:“臭小子,懂的老子蛊毒的厉害了吧!叫你阴,恶人终有恶报。”
铃羽两眼发红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祁烬冰冷的面庞。
他咬牙切齿:“是你!”
难怪,难怪祁烬不救沈娇娇,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宣驭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道:“是我!你以为祁烬会下蛊么?”
铃羽仍旧没看宣驭一眼,估计在他眼里,宣驭就是祁烬的手下,宣驭下蛊,和祁烬下蛊没两样。
宣驭气得差点厥过去。
祁烬冷冷道:“你阴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也会被别人阴。”
铃羽痛苦不堪,手指把地板抓出好几道抓痕,指甲全废了,指尖不停滴血,光是看着便疼。
他咬紧了牙齿,额头青筋暴起,大怒:“我再怎么阴,也比不过你偷偷给人下蛊!我对你所有的仁慈,都是错误的!”
他就不该顾念沈娇娇是无辜的,一直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就应该狠狠折磨沈娇娇,好叫祁烬后悔不已!
祁烬懒得跟他争论,直切主题:“放了沈娇娇,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