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早点休息吧！”林然笑呵呵的说道。
“林然，加油！我老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这声林然，让林然愣了一下。
平日里大家称呼都是以字的，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会叫名的。
当朝一品，叫自己的名。
这份殊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的。
“我会的！”林然莞尔一笑。
告别欧阳霁后，林然便回到了宫城。
以前他只是一名小太监，想出入皇宫很难。
可如今他是内卫府的队长，虽然只是挂名的。可腰牌跟队长是一模一样的！
只要出示腰牌，进出皇宫都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要是平常的话，他可能正在帮三娘做发声练习。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去内卫府一趟。
今日在街上，他参与筹粮，怎么也得跟路远知会一声吧。
可让林然没想到的是，他才刚走两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等他。
林然顿了顿，朝着他走去。
“人送回去了？”
“嗯！送回去了。老人家怕走夜路。”
“今日如果是我去的话，我可能也会跟你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路远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让林然大吃一惊。
林然跟路远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也能看出来，路远是一个骨子里都很刻板的人。
他冷静理智，循规蹈矩。
跟褚刚那种头脑发热的选手形成了一个很强烈的反差。
林然原本以为路远最少也会把自己臭骂一顿的。
可没想到他不但没发火，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路远似乎看出了林然的心思，笑道：“我路远一生只佩服两人，一个是圣人，而另外一个就是欧阳霁！”
“圣人是女子之身，她能登上九五之位，所承受的绝非你我能想象的。”
“而欧阳太傅，他是三公之一，圣人的恩师。圣人能坐上龙椅，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居功自傲，贪图享受了！”
“可你看他，不要圣人御赐的府邸，住在小破院。朝廷发给他的月俸，他只留下了一些生活开支，其余的全都捐给了城南的慈生堂了！”
慈生堂就是一个孤儿的收容所。
“别的官员心里装的都是富贵荣华，锦绣前程！而他的心理装的是江山社稷，是万千黎民。”
“这样一个霁月光风之人，怎么能让人敬仰？你帮他，我怎么会怪你？”
“路队长，这事会让圣人大怒吧？”
“不碍事，我扛着！回去休息吧，别忘了，你还肩上可还有追回那二十万石的粮食的重任。”路远拍了怕林然的肩膀，笑道。
“好，我一定会尽力的！”
跟路远告别后，林然回家了。
……
翌日，路远带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奉天殿。
虽然昨日他跟林然说的很轻松，可事实上内卫附近的局势并不乐观。
林然昨日当街筹粮，今日内卫府必然会成为朝堂群起而攻的对象。
这才刚刚进大殿，就看见东厂的千户刘潮白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