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珠白皙的脸颊弥漫红霞,她羞涩难抑。
顾鹿溪的眼神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她追问:“触到什么了?”
张妙珠忸怩含糊道:“触到了他的……手。”
顾鹿溪:“……”还以为摸到什么不可描述难以过审的地方呢。
张妙珠既为难又羞怯,还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情怀。
顾鹿溪看着她坠入爱河的甜蜜神情,鸡皮疙瘩都苏醒了。她和萧盛霖在一起腻歪的时候,不会也是这种神情吧?“咳,你对他有意,那他呢?”
张妙珠咬了下唇,“我……不知,他若是对我有半分情意,我早就一意孤行嫁进苏府了。”
顾鹿溪悄悄松口气。
张妙珠还是有理智的,她若是个恋爱脑,只怕早已哭着闹着要嫁给苏向珏了。
顾鹿溪又问:“那你可有什么盘算?总不能一直蹉跎年岁。”
张妙珠幽幽叹息:“唉,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顾鹿溪看她这副淡泊宁静别无所求的模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她捏着菊瓣青釉盖敲击茶盏,以此鼓舞张妙珠的士气。“你不顾自己的名声与皇上有牵扯,又不惜在苏向聿面前无理取闹,到头来竟然什么都不求。张妙珠,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不是向来不干吗?”
张妙珠看得透彻,“这几年我明里暗里与他几番纠缠,前些时日还被杖责三十,他也不闻不问。什么事都能强求,可是感情的事不能。”
确实。
世间情字最难写。
顾鹿溪:“所以,你是故意激怒我,在他面前施展苦肉计?”
“嗯。”张妙珠很坦诚。
顾鹿溪垂眸,鸦睫偶尔轻眨,片刻后,目光直直地看向张妙珠,“我倒是有个办法,却是剑走偏锋。要么你得偿所愿,撬开苏向珏的心门。要么,你彻底对他心死。不知你敢不敢试?”
张妙珠来几分兴趣,她眼神里添了神采,“你说来听听?”
顾鹿溪娓娓道来:“他对你不闻不问,是想断你念想。可他为何要断你念想?一则是对你没有情意,不愿再耽搁你;二则对你有情意,但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也是不愿耽搁你;三则是全然没有将你放心里。”
张妙珠偶尔颔首,应承她所说,“然后呢?”
顾鹿溪继续说道:“自然是设法试探他,他若是对你有情意,我这便请皇上赐婚,他生是你的夫,死是你的牌位。”
“呸呸呸不吉利!”张妙珠拎着青釉扁腹壶为顾鹿溪添茶,催促道:“快喝两口,去掉晦气。”
顾鹿溪嘴角抽了下,原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张妙珠从前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讲,如今竟也怕晦气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