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但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却蓦地停了下来,目露惊恐的回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身着蟒袍的男人身上。
毫无疑问,这里唯一能呛声安王、又有身着蟒袍的底气的男人,除却萧凌诀再无他人。
他缓步走过来,中途并未说话,但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就连安王的气势顿时也矮了一大截。
这让向来都是天之骄子的安王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他脸色几经变化,终于在幕僚提醒之下扬声。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既然太子妃回答不出来本文刚刚的问题,那便劳烦太子殿下回答了。”
这话满怀恶意,萧凌诀却先看了看陆明遥,低声问了一句,见她没什么问题,才转头撇向安王,神色坦然:“孤不知安王想问什么,但孤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安王。”
闻言,安王脸色一变,似乎想抓紧开口,但这次萧凌诀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萧凌诀挥了挥手,暗卫直接将之前上御书房勾引的宫女抓了出来,一把甩在地下。
众位大臣也算是消息灵通,当然认得出这是谁,看看萧凌诀此时表情,再看这宫女狼狈样子,一时越发惊诧。
但萧凌诀显然不是来给他们解疑答惑的,他看了一眼安王,故作轻松地问:
“这宫女说,本意并不想勾引孤,只是受人指使,想借机在陛下饮食中下毒,以全父母性命。”
萧凌诀声音不急不慢,但所有人脸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管是恶意的还是什么,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了安王身上。
当然,也有始终阴测测盯着萧凌诀这边的。
比如可能是受了胁迫、但现在看来又不那么明显的丞相大人。
萧凌诀若有所思,很快便轮到了安王反击,他情绪变得激动,似乎十分气愤萧凌诀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咬牙辩解道:
“若真是本王下的毒,本王又何苦邀请各位大臣过来见证,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听着这话,萧凌诀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许怜悯。
“六皇子殿下,孤从前似乎也有暗示过,您实在不适合参与阴谋诡计这一类的东西,毕竟现在可不是前朝,这种借口救不了任何人。”
安王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似乎是觉得只要自己理直气壮,萧凌诀就没有理由“诬陷”他。
但萧凌诀直接看向他身后的幕僚,张嘴便说:
“这位大人,如果孤没记错的话,想必应该是前朝太子殿下的幕僚之一吧?”
被点名的幕僚悚然一惊,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却在对上萧凌诀眼神的一瞬间颤抖了一下,安王察觉到什么,有些惊恐的回头。
却阻止不了萧凌诀开口:“看样子,那便是了,孤给你一个机会,是选择清君侧还是同流合污……”
“全凭大人。”
如此光明正大的当着人的面挖墙脚也属独一份,安王脸色一时阴晴不定。
失去暗线联络时,他便知自己可能会被暴露,便特意与丞相提前集结,想打萧凌诀一个措手不及,最好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就已经被定在了耻辱柱上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