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陷入永夜之人,望见了远处的一抹晨曦。将离的心猛然一跳,混沌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
“怎样才能唤醒秦洧?”她迫不及待地问。
司徒安道:“方才我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师傅曾说过,施展封印术或离魂术,必须有强大的法力,反之,若要解开这两种术法,也是同样。”
“法力?不是佛法?”将离问。
司徒安摇摇头:“不是。佛法是无上正和之气,封印之术也好,离魂之法也罢,都是旁门左道,不能喝佛法相提并论。”顿了顿,他继续道,“那人在结气伤害王爷时,用了佛法包裹,可见他对这两种术法的施展并不熟练,所以唤醒王爷的机会也大了许多。如今有两个法子,第一个法子,便是找同样懂得封印或离魂术法的人,破解术法,第二个法子,是用强大法力的法器,强行打开封印,让王爷归来。只是,无论是哪一种,目前都没有线索。”
有法力的法器?她想起了昨日羲和说的话,立即从荷包里拿出芍药银簪,对司徒安道:“这根簪子上还附着巫神的神力,算是法器吗?”
司徒安微微一惊,道:“有巫神神力,自然算是法器。”
将离一喜:“有了法器,要这么做?”
“刺心。”司徒安道。
将离的欣喜顺便变成了诧异,心怎么能刺呢?心脏大出血的话,秦洧就真的死了!
司徒安又道:“刺入皮肉即可。”
将离这才放下心来,便咬咬牙,喊清明过来帮忙。
“点火折子。”将离道。
清明虽然不明白为何,却还是照她说的做了。将离把银簪的尖端来回在火上烧,直到火折子燃尽。
等银簪不那么热了,她又让清明解开秦洧胸前的衣襟。瞧见秦洧胸前深深浅浅的伤痕,将离不由地愣住了。在北方小村落时,他也曾受重伤,当时她便瞧见了他满身的伤痕,如今再看到,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清明见将离握着银簪,呆呆地没有动静,不由地唤了她一声:“小姐。”
将离这才回神,拿起芍药银簪,对准秦洧的心脏,缓缓刺了下去。血冒出来了,将离只觉得簪子刺的是她的肌肤一般,十分心疼。她抬头问司徒安:“可以了吗?”
见司徒安点点头,她才握着簪子一动不动。
血流了一会后,便不流了,一切都停了下来,唯有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将离焦急起来,也越来越慌,额头有密密的细汗渗出来,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如果没有效怎么办?如果秦洧真的死了,又该怎么办?如果……
将离不敢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真的要疯了。一滴汗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将离的瞳孔不由地放大。
她看到芍药银簪变了颜色,原本暗淡的灰,渐渐变成了黑色。
“清明!”她大声喊。
清明立刻把手搭在了秦洧的脉搏上,欣喜道:“主子有脉息了!”
将离哭着笑出了声,秦洧回来了,秦洧没死。
“秦洧什么时候会醒?”将离问清明,也是问司徒安。
“王爷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多则三四日,少则一两日,便能醒来。”司徒安说。
“我去煎些药来,助王爷早日恢复。”清明出去忙了。
屋里的人一个个都出去,只剩将离和昏迷的秦洧。将离把手按在秦洧的心口,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和轻轻的跃动,她不禁笑了起来,真好,秦洧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