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一事上,也让将离想起个事,得给“安达飞递”的伙计设计应节气的工作服。比如像现在,最应景的就是大红色的棉服,当然,棉服背面是要写上“安达飞递”四个大字,让买家能一眼就认准。
将离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田嬷嬷捧着盒子进来,对将离笑道:“这钱还来得真及时。”说着,便将今年的租子和店铺收入交给了她。
将离粗粗一算,因年中卖了好些铺子,钱倒比去年少了些,但也有近十五万两,算是暂时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小舅舅叶云深也送来二十万两银票,这是将离先前找他借的。她收到后,便立即转交给了清霜,让清霜给秦洧。
范嬷嬷见将离眼睛四处转悠,急道:“小姐啊,这屋里的东西可不能再卖了!您那首饰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再卖这些,以后嫁人的嫁妆怎么凑啊!”
将离忍不住笑道:“好了,不卖了不卖了。”
范嬷嬷开了头,便又絮絮叨叨地唠叨起来:“小姐,您最近花钱花得也太厉害了,虽说夫人留下的钱不少,可还是得省着些啊……”
将离一听,赶紧问田嬷嬷租子的事,试图打断范嬷嬷的话,门外的小丫鬟喜鹊却来禀报,说是赵老爷请将离去一趟退思斋。
将离脸上的笑容立刻消融,披了件大氅,踏着雪缓缓前去。
退思斋里,烧着上等的银丝炭,将离一推门,只觉满面的暖意迎面而来。赵老爷坐在楠木桌后,见她来了,便起身走向她。
将离诧异着带上门,来到赵老爷面前行了个礼:“爹爹。”
赵老爷扶起将离,带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将离来过退思斋很多次了,但这是第一次,两人平等地聊天。
“听说你和‘周记’在做生意?”赵老爷开口问。
将离淡淡地回:“做着玩罢了,都是小打小闹。”
赵老爷道:“你们说动了扬州七成的商家同你们合作,这可不算小打小闹了。”
将离依旧打着哈哈:“和爹爹的生意相比,这便是小打小闹。”
赵老爷自是听出了将离不愿细谈的意思,自她绕开赵家的所有商铺,他便明白,这个女儿明显在和赵家划清界限。
赵老爷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将离:“五万两银子,你拿着吧。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你娘给的是你娘给的,这是做爹的给你的。”
将离一愣,不明白赵老爷此举是何意思,一个不管家事又不管儿女的人,怎么突然成了慈父?
赵老爷又道:“你给下人做了冬衣,这件事做得很好。是你母亲疏忽了。”
疏忽?将离在心底冷笑一声。
赵老爷叹息一声:“我知你不喜你母亲,但看在我的份上,便如此吧,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