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读个大学?”
坐在马车上,呆望着窗外颠簸的风景,无所事事的巴尔斯顿不禁胡思乱想。
他此行目的,是拜访一名位于水桶街的历史爱好者——查尔威先生。
查尔威在码头附近经营着一家酒馆,算得上是富裕;他本人非常热衷于搜集古代遗物,曾多次在日报上刊登过求购的消息,甚至还拿到了一些,据说有神奇功效的稀世珍宝。
稀世珍宝?
这我可得看看是怎么个事了......
酒馆门口。
交完整整十镑的车费,心疼的巴尔斯顿伸手扯了扯衣领,努力让这套被洗的有些发白的衬衫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原主属实是个合格的艺术魔怔人,完全是不修边幅,家里的古董刮胡刀就不说了,甚至连正装都只有一件老款式,实在是跌份。
在穿越之后,他事程也是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什么时间去整理自己男人的衣柜。
没办法,将就着穿吧。
他走进酒馆,一股热浪与喧嚣即刻扑面而来。
“哈哈哈...”
“嘿,你们什么时候起锚?”
虽说是白天,但码头这边的酒馆依然热闹非凡,无论是商船守卫还是水手,下了船也没地方去,最好的选择就是找间酒馆或妓院,然后好好消费一笔在船上花不出去的金钱,老板开心自己也开心。
巴尔斯顿倒也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男人们就着啤酒大吹特吹的场景,但对比起前世蓝星的大排档,这里显然多了一分海腥味与狂躁,耳际全是爽朗的大笑和一阵肌肉在吧台摩擦的声音。
他有些警惕,生怕自己的屁股突然就被人摸了一手。
“嘿,先生,第一次来‘快乐鼹鼠’?”
吧台的酒侍马上发现了穿着一身正装的巴尔斯顿,笑着招呼道。
“我找你们老板,查尔威先生。”
侧身穿过大只佬组成的栅栏,巴尔斯顿站定在吧台前,干脆掏出两枚一镑面值的硬币拍在桌上,一手搭在桌沿:“一杯黄桃,多的算你的。”
“先生,黄桃果酒价格是两镑七令......”
“咳咳。”老脸一红,巴尔斯顿清清嗓子,不得已又多抛出了一枚硬币。
“您找查尔威先生是什么事?”
收好钱,酒侍点点头,随意问了一句,拿出个还算干净的木杯,另一只手从桌下掏出了个大壶,咕噜咕噜往里倒。
“我听说查尔威先生对历史方面很有研究,我是来拜访他的。”
“老板这个时候应该在码头,他前个星期刚订了一批货今天到,好像是北方群岛那边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我也不清楚。”
酒侍耸耸肩,将饮品放到面前,推了过去。
不在啊,这就难办了。巴尔斯顿挠了挠头,七镑的车费可谓不小,如果来这一趟就为了喝口酒,也未免太荒唐了。
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决定稍微等等......
伴随着汽笛与海浪,时间很快流逝至下午两点。
与早晨相比,酒馆里的人明显少了一截,他们也许是起锚了,又也许是觉得待够了,带着满身酒气去妓院找找乐子。
巴尔斯顿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头瞥着酒馆大门方向,抿着那杯到现在都没喝完的黄桃果酒,昏昏欲睡。
“查尔威?噢,以太在上,你怎么回事?不是去拿货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一声焦急的呼喊把他的睡意打消,巴尔斯顿猛地打起精神,扭头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楼梯台阶的角落,一名中年男人痛苦地捂脸靠墙,他头上扎着绷带,依稀渗出些红色的血迹。
他的面前,一名容貌尚可的妇人有些紧张地拉着他的手臂,神色复杂,“又是那群......”
他就是查尔威?
巴尔斯顿瞅见中年男人的惨状,不由得有些疑惑,但等都等了,他还是选择上前到两人跟前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是查尔威先生是吗?”
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他只得继续补充起拜访的目的:“我在报刊了解到查尔威先生对古代遗物很有收藏,甚至还有一件什么稀世珍宝,而我本身也是个历史爱好者......”
“抱歉,这位先生,”查尔威挣开女人的拉扯,指了指头顶的绷带,有些悲伤地打断道:“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我现在无意讨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