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驴正有样学样,随江庸恭谨地从地上站起来,见江清俭问向自己,忙答道;
“给九爷爷请安!”
“倒是个懂规矩的!”
江清俭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小辈。
“明学啊,交给你了!”
这就是要清场了。
江明学会意领着潘大驴退出了书房,带他熟悉书院的环境。
看九爷的意思,以后要留潘大驴在书院补习江家的功课。
这便是要精心照顾,重点观察,着重培养了!
书房内只留下父子二人。
江庸与父亲对坐在蒲席之上,相互之间都在打量着对方。
江庸有很多事情要问父亲,比如自己多出来的那个弟弟,比如他在鹤阳城做了什么事竟让小姑也要卖他面子,
再比如,他如何看待自己经脉不全一事,自己加入雾江组的前因后果也不知了不得和尚是怎么跟他说的。
但江庸没有问出来。
他七岁的时候拜入江家,父亲悉心照顾他到了十六岁,
四个月前,自己穿越“夺舍”了他当时唯一能修炼的子嗣身上。
这份恩情,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偿还,
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这位满嘴之乎者也,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父亲呢?
终还是江清俭率先打破了沉默。
“让我看看你的剑!”
十三幺被恭敬地奉上。
“是把好剑!”
江清俭熟络地将剑握在手中,摩挲着,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十分复杂——
有怀念,有不舍,还有一丝惋惜。
“不要辜负了你五伯父对你的栽培!”
江庸愕然地抬起头。
父亲也被了不得那套说辞唬住了?
不能吧?
这剑到底什么来历?
还是说父亲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一以贯之”就是大家心不照宣一切如旧的意思?
江庸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分析着局势,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
好在父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就此打住,将此事定了基调。
如此,剑的来历便“说清楚了”。
此事翻篇了!
“剑是一把好剑,但如果一把剑太锋利,不仅能伤了别人,还会伤了你自己的!”
江清俭似乎暗有所指。
“请父亲示下!”
江庸恳切地问道。
“要藏拙!”
“你藏得还不够好!”
“苦水村是块宝地,但为了藏拙而拿下它,却得罪了方家,这就是本末倒置了!”
江清俭指点道。
“你要记住,法堂是法堂,西房是西房,作为一名修真者,既然修的是本真。”
“你能修的便只有自己!”
“是父亲!”
江庸回答得有些敷衍,此刻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可你的道心不稳!”
江清俭板起脸呵斥道;
“既然没有脱离江家,为何还要穿着一身素袍?为何不尽早回来把你的‘明’字加上?”
“你的心魔还没破除干净!”
“不破除心魔你还怎么修真!”
江庸的小心思被点破得一览无余。
一直以来,他都坚持着自己前世那套道德准则,有意无意地在回避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素袍是充当白大褂,名字是他为了让自己不忘本心,就连给剑内的贾里奥和雅索起的名字,也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原世的印记。
但这一切竟都被父亲看穿了。
剑被父亲递了回来。
“先随我修炼剑!”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