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外,江家余下的杂役将整个酒馆卫戍得森严。
酒肆内,简单地冲洗一遍后,血迹已被隐去。
江庸换了一套整洁的素衣,腰板挺直,五心向天,盘坐在正堂,静静地运功冥想稳定住心誓。
等待着。
外面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们,自然是见不到里面的光景,只能通过酒肆的断壁残垣想象着自家仙师先前斩妖除魔的仙姿。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酒肆内突然凝起一股寒意,
雾气渐起。
一双鹿皮制作的小靴子从里面缓缓踏出,上面有红绳拴着两个精致的银色小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摄得江庸道心一动,当即从冥想中退了出来。
雾气更浓了,
从里面跨出来一个穿着江家特有红色道袍的少女。
与内陆留着传统发髻的女冠们相反,外域的风气一向随性开放。
两个俏丽的小丸子梳挂在女孩的两侧,显得格外可爱。
微微敞开着衣领,美艳动人,洁白如玉。
成熟与稚嫩混然一体,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并不突兀。
少女正蹙着眉头,看向召唤自己到此的江庸,一脸的嫌弃与失望,
要知道玉佩被摔碎就意味着族内子弟舍弃了族内三年的修行资源换请长辈出手!
江清珑对眼前的结果不是很满意,气鼓鼓地撅起小嘴。
混然不知自己正微微抖动着那抹大方。
江家独有的家徽是一把似剑非剑,似锁非锁的细长兵刃,此刻为她凭添了几分杀气。
“老姑!”江庸见来的是她,略松了一口气,,当即起身上前作揖行礼。
江清珑,年芳十七。
凝神之上筑基期修为,江家执法堂考功司司主。
法堂三太爷最得宠的小女儿,族内上代姑姑们序齿第二十二。
“怎么搞的?”江清珑一摆红袖免去俗礼,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大战之后留下的惨景对江庸诘问道。
“怎么搞的?自然是他西房的人一向无能罢了!”
打雾气中又走出来一个身穿暗红色道袍的枯瘦老者,约六旬左右年纪,刀刻一般的皱纹布满在他的脸上,一脸的鄙夷。
“七伯。”江庸顿感不妙,但仍上前行礼。
“哼!”老者倒负着双手,仰头望天,这一礼倒是受的坦然。
江清廉,筑基修为,稽察司司主,江家目前当家的四代家主亲信,隶属于东房一脉,与江庸所属的西房一脉向来不对付。
难怪此前耽误了这么久,江家这次居然一下调动了两名筑基期的高手!
可要是我真本本分分地等着家族的支援,恐怕此时自己和李三早已是尸骨无存了吧!
江庸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但面上却是愈加的恭谨,答复道;
“回禀七伯,老姑,家族的情报有误。除去店内老板娘,此地还有一条练气后期的蟒妖,现已尽数伏诛。”
“小子见武侍重伤,一时冒失惊动了两位叔伯,还请叔伯们莫要见怪。”
江庸把头埋得更低了,
要知道江家一向以正道教育自家子弟,若是向面前的二人显露出自己经脉不全并会妖法的事实,
法堂的江清珑倒是说不准,可平日里就对自家西房一脉倍加打压的江清廉定会当即拔剑先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