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惹。
老鸨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了,察言观色这点还是会的,但她拿捏不准沈薄雪的脾气,所以只能顺着沈薄雪的脸色说话。
沈薄雪歪了歪头,用眼神示意在场的奴仆将绿罗丢出去。
方才和老鸨在地契上更名时,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现在常春阁的主子是哪位他们可太清楚了。
于是,都不带犹豫一下地上去扛起绿罗就往大门口走去。
绿罗拼命挣扎,差点没从奴仆手上掉下来。
她一边挣扎着嘴里还边大喊大叫,“春妈,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放任这个贱人这样对我。你还不快让人把她丢出去,你们抬我干嘛呀,我才是常春阁的头牌,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绿罗被四五个奴仆直接从大门口丢了出去。
整个人“噗”地一声屁股着地被摔了下去,臀部瞬间就被地上的雨水浸湿。
雨还在绵绵密密地下着。
绿罗痛得表情扭曲但嘴里仍然骂骂咧咧,“贱人,居然敢把我丢出来。还有你们,她不清楚,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常春阁的头牌,都疯了吧你们。”
小桃跟着沈薄雪来到大门口,亮出了刚才的那张地契。
她虽然很反对自家小姐买下这家妓院的,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她为小姐出恶气。
小桃气呼呼地将地契怼到绿罗面前,“看清楚了,现在常春阁的阁主是我们家小姐,我们小姐想让谁滚,谁就得滚,滚地远远的。”
“不可能。”绿罗表情一愣,眯着眼睛看向小桃手里的地契,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沈薄雪三个大字。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扭头问老鸨,“春妈,你真的把常春阁卖给这个她了?”
老鸨点头。
绿罗这才傻愣愣地呆坐在地上。
沈薄雪舒适地看着她瞬间奄下去的表情。
“快滚,别脏了我的门口。”沈薄雪适时地补刀。
她一开口,又把绿罗给刺伤了,她激动道:“你别得意地太早,我倒要看看,常春阁没了我绿罗,你们还能坚持几日。”
沈薄雪表情夸张地说:“哎哟我好怕,你不要吓我……”
看着沈薄雪那副做作的表情,绿罗简直要气到尖叫,“沈薄雪是吧,好,你给我记清楚了。是你把我从常春阁里赶出来的,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回来,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毕竟像她这样的稀缺人才,哪个青楼还不是争先恐后抢着要她去的。
若不是红楼当初太过肤浅,挑选姑娘都过于外在化,以她的身段和手段现如今指不定早就是红楼的头牌了。
“放心。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我这儿是寻欢作乐的场所,你长成这副舞刀弄剑的模样,还好意思自称头牌,哪个妓院的头牌长成你这个样子。”
沈薄雪话里话外损得对方颜面尽失,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怡红院的头牌长得都比你俊俏!”
“你……”绿罗被气到胸口剧烈起伏。
沈薄雪跟没事儿人似的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睥睨着地上不走的女人。
余光无意间瞥见对面一个门户紧闭的店面。
处于西街这样繁华热闹的街市,这里的地段寸土寸金。
这大白天的对门居然不开门营业。
而且……最吸她眼球的是对面门上悬挂的那面镜子,看起来多少有些类似八卦镜。
但只有沈薄雪知道,那不是。
正常信奉道教的人,会在门上挂一面凸面八卦镜,作为化煞、挡煞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