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围剿就是因为那时人多,仅是休整了一刻钟就走而已,没想到叛军竟然悄无声息的杀到,也是那次围剿死伤惨重,连带领自己这一千人的校尉都战死了。
整个湖边只有甲胄碰撞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些日子的隐匿奔袭,那些战场雏鸟也成了浴血的老卒,所有人皆是神情肃穆庄严,自顾自收拾着东西,生怕有任何纰漏就给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几位屯长汇头,向各自的残部招手,抽取二十多人善后抹去足迹,四百人缓缓向前行去。
每向西一步,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这位屯长看着手中破损的地图,上面只标注了州城,并没有村镇,他轻声说道:“前方六百里是金州,不知道攻打圭州的张文远有没有叛变,咱们依旧要绕行,我方才观察了湖水,再往前可能会有个小村落,到时咱们五人装作贩夫走卒去城内收衣物粮食,争取在一天时间内弄到四百件麻衣,到时候混成百姓出城也能省下不少时间,你们看此招可行否。”
又有一人沉思道:“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到时他们不给,屠了这个南朝小村泄愤!”
“稍安勿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凑凑银钱吧,能买绝不抢,能抢绝不杀人,再走投无路也不能扰了百姓。”
五个屯长凑出了一百多两银子,先前那位屯长掂量一下钱袋子笑道:“没想到咱们还有这么多钱,买衣是足够了,也能吃上一顿正常吃食了,到时候米面大馒头招呼着。”
众人皆是苦笑。
殊不知,在这支四百人队伍的正南,亦有一支比他们人数多了不知几何的大队人马,在靠近淮南郡柳州边缘地带的一个山上歇脚。
淮南郡柳州边缘处,那可是出了名的匪徒横生,这里的匪徒不像是北边的马贼,马贼是没有固定的区域,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南人比北人知书达理,匪徒也比北边的悍匪要讲道理许多,他们大多是盘山而据自称山贼,也做劫道绑人的勾当,但是他们只求财,轻易不害人性命。
这燕山就是其中一股山贼的势力,也是唯一一个和其他山贼不同的势力,这附近山贼大多都不愿与燕山为伍。
其余山贼信奉的是江湖道义,求财就是求财,人命说不能动就不能动,甚至还要将那些人票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只要银子到位,绝不碰人票一根汗毛。
可是燕山不一样,不论是劫道还是绑票,全是求财之后还要杀人,就是因为这个燕山的缘故,柳州边缘地带的山贼信誉,降到了最低,活儿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一时间其他山贼义愤填膺,可无奈于燕山势力太大,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铲除可没那么容易。
其实也有过山贼之间的联合,想要将燕山连根拔起,可最后都因为分赃不均或是各怀鬼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