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刚要闪开，只听啪啦一声，赵金朝他刺来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顺着刀刃看向赵金，却见他很快翻了个白眼，双脚一软，昏死了过去。
他脑袋上沾着茶水，地上只剩下破碎的茶壶。
莫小鱼还保持着挥动茶壶的动作，皱眉打量了一下赵金。
确实昏过去了。
她松了口气，一抬眼，就和刘继略带诧异的眼眸对上。
他没想到，莫小鱼竟然会忽然醒过来。
“我吐掉了。”她乖巧回答着。
方才饮茶，她一直将那一口茶水含在舌下，趴倒在桌上时，趁赵金和莫小浩说话的间隙里，她将茶水吐了出去，这才没昏迷过去。
“你没有昏迷？”刘继回想起方才赵金将刀刃贴在她面颊上的情景，心中不免对面前人生出几分惊讶。
就连利刃贴脸，她都丝毫不惧。
莫小鱼总是能让他意外。
但刘继不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感觉，实在太冒犯。
“自作聪明！”
刘继甩袖离去，根本没有在乎身后这个九死一生的女人。
莫小鱼顶着雨跟了出去，她无奈地摇头。
糟了。
刘继这下又得生气了。
逃窜了好几个月的赵金，终于在今日被抓捕。
而又是刘家立了大功。
一时之间，一个商贾之家却成了官府敬畏的对象。
刘府上下都十分高兴，就连仆人的月银都添了不少。
只不过，莫小鱼却不那么高兴。
刘继让她禁足一个月，她只能万分无聊的守在府中，翻看着刘继书房中的那几本话本。
这夜，月高风疾，吹得窗户嗡嗡作响。
莫小鱼一边翻看着话本，一边探头朝着书房外看去。
今早她看刘继只穿了一件长袍便离开了，可如今渐渐入冬，天气渐冷，不添些衣服恐怕要着凉了。
这样想着，她将书合上，提着灯笼走到门边。
刘府马车从皇宫中走出，车中公子闭着目，向来苍白的面带上了几抹红。
车内一股酒味儿，他有些嫌弃地掀开窗，任由凉风灌入，吹得他浑身发寒。
皇帝设了宴，出了文武百官外，只有他这个商贾之子获了邀请，得以出席。
只不过，他向来不喜应酬，迫不得已，喝了不少酒。
酒精惹得他思绪混乱，胸口隐隐发热，只有寒风能将他片刻理智拉回来。
快到刘府门口，透过车窗，他瞧见一个瘦小人影立在府门前，那人裹着一件棉袍，恰巧与他相视。
刘继皱起眉来，轻啧一声。
他刚走下马车，莫小鱼便迎了上来，将手中厚重棉袍裹在他身上。
二人挨得极近，莫小鱼替他系着棉袍，手中动作一顿，皱眉抬头打量他。
见到他面上泛起的红，不由得出声问道：“喝酒了？”
刘继点了下头，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不知是否是这夜月色太亮，衬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太多温柔。
莫小鱼动作一顿，不知为何，脑中忽然闪过许多年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