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夏青语半睁着眼,虚弱出声。
上一次病痛是在什么时候?
夏青语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凡人真是麻烦又娇弱,轻易便能生病没命。
“那解药或是以毒攻毒来解毒的,”太医心中本就一直悬着,“我就说胡人医术较差,怎会有解,果然,大都以毒攻毒,眼下姑娘这样,老夫也只能勉强维持了。”
夏青语一把拉住太医的手,分明中毒,却力气不小。
“没法解吗?还有多久时间?”
老太医叹了口气,面上皱纹里尽是愧疚:“没法,最多一月。”
一月。
她得想办法在一个月内获得李成珉的泪。
夏青语松了手,心底火烧的感觉早已减去不少,此刻反倒增添不少寒意。
天命如此吗?
京城夏府。
夏长青捏着手里书信浑身发颤,他气得瞪大了眼,一口黄牙咬碎,纸张早已被他捏皱了去。
“老爷,老爷,我们的青语她……她……呜呜呜……”夏夫人看着信件上熟悉的娟秀小楷,不禁潸然泪下。
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为了一个男人要和他们恩断义绝,她心底一阵发寒泛酸。
“逆子!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女!”夏长青怒吼出声,面上肌肉紧绷,整个脑袋都憋红了去。
他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老爷!老爷!”周遭婢女侍从匆匆围上前去,夏夫人更是慌张不已。
一个向来平静的夏府,此时闹得鸡飞狗跳。
当李六将这一切转述给李成珉的时候,李成珉冷着脸,眉目中透着一丝疲色,眼底晦暗不明,他微微收紧了拳。
“该说她绝情还是深情呢?”
冷笑之后,他又问道:“先前让你回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六在他耳边细细叙述,李成珉点点头。
他挥挥手正要让他退下,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出声道:“去看看她又做了什么。”
夏青语瘫在**许久,一日没有进食,体力难能恢复,许久之后才起身。
门口守卫皆对屋内这人格外注意。
虽说留言中,这位小姐自降身份上赶着来贴着太子,但无论怎么说,也是太子的人,若是真的闹了人命,他们两个逃不了罪责。
除了面色惨白了不少,她倒是依旧冷淡静默,看得守卫心底惊异。
夏青语盯着地上月色看了许久,这才昏昏睡去。
睡梦朦胧,意识中总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一张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似乎隔着水相望似的,模糊不清。
——“轻语,轻语。”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却见一人站在自己身旁,他身影不断晃**,交错又分离。
待她看清楚后,才发现那是李成珉的脸。
“没骗过你……”她独自喃喃着。
梦境很长,待她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
她坐起身,环视屋内,却只是一片空****。
没多久,便有士兵来通知她准备行军了。
她来时都是混在军队当中,一路行军,体力勉强抵上,此时中了毒患了病,再让她徒步行军,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夏青语点点头,收拾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
待她朝着军队走去时,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