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宁没心软,他也不管这是不是在长安最繁华的街道,一个人左砍右砍,完全杀红了眼。
一时间,尸水遍地。
上了年纪的老人,瞎眼,无法行走,只能坐在巷子里,手上拿着木棍护身,弱弱道:“乱了,乱了,这世道乱了,老天爷快把我带走吧。”
祈祷声,就是最没用的。
唐毁和沈枝砚站在中心,他们脚底下一尘不染,还是和平安乐的那块土地,而四周,全是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
“位子要坐好,人也看好,后会有期。”
唐毁嘴角上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意一抬手,说道:“不打了,快送你们大将军回府,要不然待会儿死了怪谁,我可没动手啊。”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沈枝砚的腹部有问题。
能够站到现在,估计也是尽全力了。
就在三日前,柏宁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沈枝砚中了毒,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袁邵临死之前给他摆了一道。
当时鸣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恶人有恶报。
沈枝砚一走,就只剩下唐毁的人。
“赶紧给我把这里处理好。”
“是。”
唐毁走了两步,问道:“那些来这儿跪着求公道的人呢?”
“跑了。”
“抓回来继续,让他们接着骂,不说个三日三夜,谁也不准离开。”
鸣风:“……”
长安这动静,三天两头一闹,还全是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许多事不关己的人家,晚上关起门来,真的是要笑掉大牙。
唐毁骑上马,看向沈枝砚离开的地方,眸子一深。
刚才他说的话,确实,该死了。
沈枝意被绑走的那几日,就如同一根银针,死死地扎在他心里,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的,可他从来没有提过。
“柏宁!”
“在。”
“让甘毅把我们的人都撤回来。”
“是。”
现在长安最大的威胁,就是龙胆军队。
沈枝砚压到如今都没有拿出来,究竟为何?
或许……
唐堅知道。
这支龙胆军队,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唐毁回到皇宫,沈枝意并不在屋内,因为她身边跟着胡袇,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怎么样了?”
柏宁没反应过来。
“我……”
“已经能正常行走了,今日一大早还去了静心湖边,找颂清公主聊了一会儿,身体已无大碍。”
多年未见,唐毁总是不习惯和他亲近。
“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