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堅现如今的生活方式特别悠闲,不知道是否故意,还是早就已经释怀,反正他从未过问唐毁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连唐深,他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周围的人也将心放回肚子里,要不然这一问,他们怎么回答都是个烫手山芋。
三朝皇上都还在,堪称天下奇谈。
“大殿内缺几盆兰花,就放在我屋檐下,你们记得拿过来,到时候有点香味,这日子才舒心吗。”
“是。”
鸣风先到,拎着长安需要排七日队才能买到的口酥鸭,还带着一碗鲜肉汤,他放在唐堅面前,道:“我家主人很快便到。”
“他今日怎么有空?”
“……”真不愧是让长安繁华了那么久的人,感觉说什么都特别有威严。
“我这也算是提前养老了,照顾的挺周全。”
鸣风笑着点头,什么话都不敢回答,心里早就盼着唐毁赶紧过来拯救他。
后面有位老人,岁数很大了,一直抿着嘴,看谁都带着审视,他是杨堅点名要的,就留在身边。
“湖边风大,您身子刚刚恢复,还是先回屋歇着吧。”
“马上就入秋了。”唐堅若有所思,道:“小毁的生辰不是快到了?”
“是。”鸣风答道。
一行人离开静心湖,鸣风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唐堅走得很慢,道:“上前来,我有话问你。”
“……”鸣风还愣了一会儿。
那老人再次重复,语气有点凶:“没听见?还不赶紧的。”
鸣风这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真的挨骂都是应该的。
“是。”
“唐毁与沈枝砚闹翻了?”
“……”沉默以对。
“袁邵也不见人影,唐深更是没点动静。”
“……”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的道理,没曾想还能让我见识到。”
他被奸臣袁邵暗算,一消失便是几年光阴,唐深即位,看样子也没潇洒多久,好在盛元尚且没亡,如此说来,是喜是忧,倒是难以分辨了。
鸣风垂着头,不知如何开口。
只有那老人,淡淡出声:“物是人非,乱世之中,还能留条命,倒是挑不出错处。”
“……”救救我。
鸣风两边都回答不了,早知道送吃的这种事情,方才还是推给柏宁好了。
“行了,别吓着他。”唐堅道。
呼。
鸣风谢天谢地。
朱雀大街那么一闹,什么大家大户都来了,要想瞒着谁,还真是难如上青天,所以就算唐堅这里知道些什么,也是情理之中。再加上见了血,直接拿沈枝砚的人动手,无论如何,这梁子都解不开了,唐毁态度强硬,毫无和解的办法。
沈枝意居住在深宫里,身边还有十几个暗卫跟着,事无巨细都要汇报给唐毁,在这种层层保护之下,她还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更别提一个曾统领过盛元的君主了。
其实鸣风也有想过,如今唐堅的身子并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他不满自己的位子被抢,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唐深,哪天忽然就爆发了,岂不是又要来一场恶战。可转念一想,唐堅与唐毁的关系向来不错,以前也经常站在众人的对立面,将唐毁保护的很好,这种想法,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路琢磨着,很快便到了唐堅的院子,他站在外面,并不打算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