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似乎开了窍一般，“若是巨贾支援安禄山，那边会抗击朝廷的力量，甚至推翻大唐吗？”
“自古以来，商人重利，这大唐的皇族太过骄纵。这杨国忠和广宁公主的事情，人尽皆知，人人自危之中，又有多少人会感觉到安全感？一旦这些有些能力的百姓想要寻找安全感，而皇族并不需要这些投靠之人，那么接下来会是谁？”
苏韵看着俞默煥，“那就是那个曾经讲信用，出身百姓的安禄山了吗？”
“安禄山在灞上至今还是保留着若有语言障碍，依旧随叫随到，绝不摆架子的习惯。论亲民，论口碑，怕是十个杨国忠抵不上一个安禄山。”俞默煥叹了口气。
“那安禄山听说是偷羊的时候被张守珪抓住，准备乱棍打死安禄山，接过安禄山愿意去捉番邦俘虏来换取官职。而安禄山的同乡就是史思明，对吗？”苏韵想起一些前尘旧事。
“没错，那安禄山和他的突厥同乡史思明果然成为了偏将，甚至安禄山成为了张守珪的义子。在后俩这安禄山平步青云，因为他过于会见风使舵，收揽了很多人心，成为了这朝廷之中很多官吏的至交好友。”
俞默煥望着那热闹的人群，慢慢说道：“再后来安禄山成为了李林甫最重要的伙伴，甚至是谋臣，可是你又知道这安禄山很讨厌这李林甫？”
“李林甫？那不是口蜜腹剑的那位……”苏韵捂住嘴巴。
“就是李林甫。此时安禄山绝大这李林甫将会把整个大唐搅乱，一旦这大唐搅乱，怕是他就有机会成为突厥中兴的创造者。如此时运，怕是安禄山等了很久。”
“李林甫犯了众怒吗？”苏韵抓住了重点。
“也许……只是这李林甫邀请了一个人去治理回鹘的叛乱，可知道那人？”
“是谁？”
“鱼朝恩最喜欢的人，第五琦，目前跟刘晏交好。”
“第五琦？那不是……什么？第五琦！”苏韵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是个无所不用其极来讨好上司的人，这是个媚上的投机者。
“对，第五琦，这个人是得了鱼朝恩的真传，更是将媚上做到了极致。最近这国库已经快虚空，而这里，却爆发了一场有趣的事情。”
“是事情？”
“可知道江南恶钱？”
“江南恶钱？”
俞默煥重重的点头，“这江南恶钱的始作俑者就是第五琦，而推波助澜的就是那位李林甫。要知道这第五琦推出了乾元重宝钱，这是第五琦的首创，这里正在尝试，若是尝试成功，会全国通行。而这种钱就是搜刮民财第一种办法。”
“这是什么意思？”苏韵不太懂，她疑惑的看着俞默煥，
“乾元重宝钱是典型的虚币大钱，法定直径一寸，每千枚法重十斤，一枚乾元重宝钱法定兑换十枚流通中的开元通宝钱。”
俞默煥拿出两个铜钱给苏韵比划着，“开元通宝钱法定直径八分，每千枚法重六斤四两。在直径和重量两方面，乾元重宝钱比开元通宝钱都要大一些。”
“那就是所一枚乾元重宝钱法定兑换十枚开元通宝钱，按含铜量计算，朝廷用十斤铜就可以从民间兑换六十四斤铜。所以，反复兑换更铸，铸行乾元重宝钱就成为朝廷发财的捷径，成为朝廷为了支持战争而从民间掠取钱财的有效措施。这相当于民间掠财，却为朝廷建立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苏韵懂了。
“这第五琦迟早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这种乾元重宝会成为商贾昧着良心将整个民间财富榨干的导火索！你知道吗？”俞默煥隐隐有了怒气。
“第二年，第五琦下令铸行法定兑换五十枚开元通宝钱的虚币大钱，仍然铭文乾元重宝，只是加大了重量，加厚了外郭，被人们称之为重轮钱。而这种钱会被商贾拿来注销，再次变成乾元重宝，这样周而复始，就会让百姓手里的真金白银越来越少，以至于后来一麻袋的乾元重宝都未必能够买到一件想要的东西。”
俞默煥看向苏韵，“届时，百姓就会对朝廷越加不满，而越加不满的百姓自然更亲安禄山，到时候长安之乱再说难免的时候，就会产生连锁反应。”
“什么样子的连锁反应？”苏韵愣住，莫非会危及到陛下？
“替天行道，亦或者是清君侧。只怕武后当时清楚李氏后裔的事情会再来一次，那场血染江河的乱世，怕是再要来一次。人呢，太过贪念，贪得太多，想的太多，慢慢就会变成了一场恶战。”
俞默煥拉住苏韵的手，“既然这里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我们现在去发现和去挽救还来得及。”
“如何挽救？”苏韵不明白，“难道是你去告诉陛下或是贵妃？”
“也许可以去问问广平王，那可是一出生就带着紫气的皇孙，再说那里不是还有人认识的一个人吗？”
“谁？”
“郭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