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你肯定会输给我!你们家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好的!”
“我们家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好的?倒是有趣,那你们家的东西,可有一个是很好的?”
“那必然是最好的!”
“苏绣湘绣天下闻名,你这杭绣中的绣品,当真好的很?我听说你家最近丝绸染色,水洗之后总是脱色,不知道这事情若是被人说出去……会不会……”俞默煥若有所悟的点头,“也对,你们家都是好的,说出去也无所谓!”
“你血口喷人!”从坤气急败坏的说着,“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
“我不明白,我只是说你们家一个掉色的事实,不过是一个事实罢了,小瑕疵而已嘛,你何必这般气急败坏,死气白赖的跟我这般翻脸?再说我哪有说谎话?更没有用那先杀的黑狗血,丢给你,将你降了妖,你又何必这般火上房?当心气急了便秘。”
俞默煥的毒舌自小就是极其厉害的,这厉害的说辞让苏韵愣住,这厮也就不会跟她这般争执,可他对待外人倒是真的会说话,很会说话,气死人的那种说话。
“你!你说谁呢?”
“谁跟我大呼小叫,就说谁。”俞默煥放下手,冷声说道,“你现在挡住了我的去路,若是我的阿韵受了半点的寒气,我定然让你知道今日里你得罪我的下场。”
“得罪你?你终于说明白你对我家用了奸计了!”从坤仿佛逮到了俞默煥的语病一般,兴奋的说道。
“奸计?我的女人被你打算用渔网羞辱,更是先要在人群之中毁她名誉,我身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被这般的对待?”俞默煥瞥了一眼四周的相邻,这越聚越多的人,让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俞家与你从家生意往来,那是你我自愿,你我毫无干系,而我对你的挑衅可以视若无睹,不过是莞尔一笑罢了的小事。可是,这不代表你今日对我的女人做的一切,我能忍受,还能好脾气的容下你!”
俞默煥抓住苏韵的手,他的大手是那般的温暖,让苏韵的眼睛含上了眼泪,他说,她是他的女人?为什么她又感动在了这小儿女的情爱之上?莫非及笄之后,她就变得悲风伤秋,喜欢怀春变笨了吗?她咬了咬嘴唇,分不清楚十五岁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冷静理智的女子,更是一个十年漂泊在运河之上,见惯了商道是是非非,起起伏伏的女子。可是她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每当听到俞默煥的一句情话,就能回忆半天,品味半天,思索半天,还要分析半天。
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窝囊,明明说了不依靠人家,明明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立,可依旧会在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会开心他的表白,会在乎他的心情?她到底怎么了?
十五岁的苏韵不明白,女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是这般矛盾的,这是青春的美妙,青涩懵懂,单纯可爱。十五岁的苏韵更是不明白,女子初长成的时候,就是这般别扭的,这是青春的记忆,单纯直接,坦白感性。
多年以后,当她终于明白自己身披他的外衣,虽然打着哆嗦,却依旧窃喜他把自己当做他的女人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只是当时的自己好强,不愿承认,不愿听从于初心罢了。
“是吗?你容不下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容不下我!”
“本事吗?”俞默煥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依旧滴水的从坤,伸出手,将扇子果断的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就在从坤踮着脚叫嚣的时候,他的扇子的打击力度,将他直接带入了水中。
扑通一声,从坤再次跌入运河里,而两岸爆发了巨大的笑声,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一般。
而他则是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些天数着日子,等着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记住在你从家等着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