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你可想到了什么?”俞默煥看着笑的很是幸福的苏韵,温柔的帮她擦着额头的汗珠。
苏韵害羞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成功的避开,他依旧执拗的为她擦着汗珠,不管她的脸有多红,也不管周围的人看得有多么的起劲,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罢了。
“嗯?阿韵?你有神游太虚了?”他揶揄着这个总是喜欢害羞的丫头,也享受着她害羞的小模样。
“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帮我……我……”苏韵还没说完,却被俞默煥抢了话题。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做的,稍后的交给我就好了,至于旁枝末节,不是你该想的事情。这灵感总是爆发而来,稍纵即逝的,若是你跟我斗嘴而忘记了,可是得不偿失的,傻丫头。”
俞默煥的这番话让苏韵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她无奈的将自己散乱的辫子从背后抓了过来,准备打散了再辫一次,以此来缓解她的羞涩,却被俞默煥给抢了去。
“自古以来,画眉看画眉,举案齐眉是新婚。而新婚小夫妻,最喜欢的便是清晨早起为自家娘子绾发,你这发还是交给我的好。”俞默煥走到她的身后,将手帕交给她,为她仔细的辫着麻花辫子。
而她舔舔唇瓣,紧张的搓着手里的手帕,他真是……这周围这么多人……他不知道他这般让她很害羞吗?可是她为什么会感觉到丝丝的甜蜜和幸福呢?那周围投递过来的女孩子羡慕的眼神,让她竟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唉……她果然被他带坏了。
俞默煥将铜镜递给她的时候,她快速的抓过铜镜往旁边的乌篷船里跑去,而俞默煥则是在周围欢声笑语的嬉闹之中,慢慢走向乌篷船,背后的口哨和叫好声,竟让他兴冲冲的摆了摆手,“等好日子的时候,请大家到我俞家去喝喜酒拿喜糖哦,乡亲们一定要来哟。”
苏韵再也忍不住,对着小厮大声喊道:“快开船……快点……丢死人了……”
俞默煥看着苏韵这般,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里有着幸福,也有着青春的肆无忌惮。
俞默煥再走到乌篷船船舱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像模像样的画着一艘船的模样。
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要打扰这个正在思考的女孩子,他托着腮,温柔的目光犹如那绵延不断的春雨,滋润着眼前这个被爱情包裹着的小女人。
人们都说这认真的人是最美的,他现在感觉,这认真思考的阿韵真的很美,那是一种专注的美,更是一种自信的美,一种由内而外自信向上的美。这种美极具感染力,让他的内心也跟着光芒万丈起来。
“你在看什么?”苏韵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俞默煥笑得很温柔,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看你。”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看我的阿韵……终于长大了。”俞默煥笑了起来,他其实不是个很爱笑的男子,却唯独面对阿韵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保持着笑脸,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笑着。
“我长大了?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成年了吗?”苏韵诧异着,在她的心目中及笄便是长大成年了。这成年的女子怎么还叫做长大?
俞默煥摇了摇头,温柔而又深情的缓缓说道:“阿韵,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头发什么样子吗?”
“几岁?”
“七岁。”
“嗯,大概到这里吧?”苏韵比划着。
“是啊,那时候你的头发稀疏而短,扎了个发髻却显得稀稀疏疏。如今这浓密的秀发,青丝飞扬,已经到达了腰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了,叫做待我长发及腰,书生,娶我可好?”俞默煥看着苏韵的脸再次羞红,他继续说着让她害臊的话。
“我黄髫小儿,发髻团团,却与你竹马相随,如今你长发及腰,丫头,你可记得那年年少?
我蓝衣布袄,青绳小辫,却与你提灯嬉笑,如今你长发及腰,丫头,你可记得那年瑞雪?
我总角宴宴,乳牙未掉,却与你纸鸢看潮,如今你长发及腰,丫头,你可记得那年钱塘?”
俞默煥靠近苏韵,对着她的耳边清楚的说道:“如今你长发及腰,阿韵可记得那年青梅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