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这才想起来,她来这儿是找大姐儿办正事的,怎么在这儿跟人家姥姥唠上了?
她瞥了眼手里的荷包。
瞧这事做的,还收了人家的礼儿。
牛氏赶忙一拍脑袋站起身来:
“是,瞧我这记性,劳烦大姐儿了,也叨扰老姐姐休息了,赶明儿得了空,一定要去咱家坐坐啊!”
“会的,你既然有事儿,就随着婉清忙去吧。”
直到牛氏和纪婉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
蒲儿才气呼呼地说道:“老夫人,您看看!这乡野人就是粗俗无礼,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还跟她耐心说起来了……”
还赏了她一把金瓜子。
更可气的是,人家原先还不准备要呢。
老夫人也站起身,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行了,不过是跟她说几句逗趣解闷的话而已,咱们既然从京城来了这里,也便入乡随俗罢了。”
刚才那老婆子也甚是有趣。
一喜一怒都放在了面上,一举一动也全然随心而动。
想问什么,想做什么,也都大大咧咧的直接说出来,做出来。
比起京中那些自诩身份高贵,端着架子的夫人小姐们要好相处的多。
也赤诚的多。
她乐得多跟这婆子说几句。
说罢,也不管蒲儿面上是何反应,转身就朝后院走去:“休息够了,我这老婆子该干活去喽。”
“唉,老夫人,您连一口茶也没喝过呢。”
蒲儿慌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春去秋来,四季更替。
时间就在日复一日的劳作和忙碌中,悄然流淌而过。
冰雪消融,春天终于来了。
南桥村,物流中心里。
两侧的大门紧闭着,栓子和铁柱挺着背脊,眼神犀利地来回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总监正带着手底下的六位管事,给咱们大家伙儿开员工大会呢。
郑管事特意强调了,这一次是季度总结大会,栓子和铁柱二人一听,顿时抖擞起精神来。
“总结”意味着什么?
在旁人的耳里或许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可在竹坊以及棚子菜,包括整个物流中心的伙计们耳中就全然不一样了。
这两个字,就代表着要给他们分银钱了。
没错,是分银钱,而不是下发银钱。
总监说,他们手里的这些生意,是大家伙儿一起合伙做的,每个人都是负责人。
没有谁是被单单雇佣进来的,像地主家长工那样,没有!
所以,他们不发月钱,直接分红。
想到这儿,一阵自豪之情顿时在栓子的胸腔中奔涌开来。
瞧瞧他们总监这格局,大,真大!跟着总监后头干,日子有盼头。
既然涉及到了银钱,那整个物流中心的安保级别,就不得不提到最高了。
“嗬!别乱跑!”
栓子扯了把手中的绳子。
前些日子,他从隔壁村他二舅那儿,抱养了一只小狗崽。
不过两个月的功夫,小狗崽从刚来的时候,那副蔫哒哒的模样,已经彻底变得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