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道:“每个人罚俸半年,都好自为之吧。”
从前从来没罚的这么狠,这下众人都警醒过来,开始重新看待与主家的关系,再不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地没正行了。
主母不开心,连谢绚带来的人也噤若寒蝉——江风已经透露出来,刚才他送去给二爷的的确是块搓衣板,就是不知道二爷是跪的正面还是跪的反面。
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谢绚新近招揽的护卫,本来他们在晋地见惯了谢二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呼风唤雨,没成想谢二爷见了媳妇竟然是这么个德行,养起来的胡子说剃就剃了,竟然还跪搓衣板。
传闻都说这位郡主娘娘极为得何驸马看重,如今看起来果然不假啊不假……
江风江雨领着众人过来拜见,许玉见这些人个个披着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但不知怎么目光都躲躲闪闪,右脸写着“害”,左脸就写着“怕”仿佛她是个母夜叉,才刚下去的一分气又瞬间回升。
结果她这边眼神一不善,众人更害怕了。
许玉这是头一回见这些人,之前又没逞凶斗狠,那现在这样就很有问题了,她不确定问题是什么,但很确定问题就在她背后的马车里。
定然是“有人”抹黑她的名声了!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众人,叫大家退下,转头推开车门。
谢绚正在偷偷给搓衣板换面……
“我就知道你要阴奉阳违!”
谢绚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道:“娘子,我腿要断了。”
许玉差点憋笑,扭过头去缓了缓才回过来说话:“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谁叫你吓唬我的。”
谢绚趁机坐下,伸手拽拽她的衣摆:“真的跪破了,要不你看看。”
说着就要撩自己衣裳,他这样出其不意,车门还开着呢,许玉连忙扑过去关车门。
车门一关,谢绚趁机将人抱满怀,压在身下不撒手。
许玉恼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又捶又吼还踢:“谢绚,你死定了!你给我起开!”
车外的众人都跟着马车抖了好几抖。
也不知道谢长史怎么安抚的,反正接下来没听见郡主的声音,有自认为耳力好,竖着耳朵听也没听见的。
过了一个时辰,谢长史才打开车门出来,先要化瘀药,江风江雨小心的将他裤腿卷上去,膝盖青紫一片,搓衣板的痕迹明显,一看就很疼。
连郑嬷嬷都有点心疼谢绚了。
本来是怨谢绚自作主张,惹恼了许玉,她们跟着吃挂落,现在一看谢绚这么惨,顿时觉得郡主的形象威武高大起来。
江雨傻唧唧地咋舌:“夫人让您在车里跪了一个时辰啊。”
谢绚小声道:“行了,别乱说,她在京城替我孝敬长辈们,心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那头的人她都得敬着尊着,有怨气也没地方发,如今见了我,撒撒娇而已,我只怕她生气憋着气坏了自己,能发出来就好。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眼看着都没了。”
说着不高兴的看着郑嬷嬷一眼。
郑嬷嬷也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