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且认为温正平在她走开后,没有再挨打。
至于他是怎么脱身的,温诗槐已经不想去想了。
只等着看温正平待会儿怎么厚着脸皮开口了。
温正平被温妤扶着走过来,面色复杂地看向谢屿,破皮的嘴唇动了好几下,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开场白。
目光几次瞥向温诗槐,大概是想让她说点什么开头。
但温诗槐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也只是挨着谢屿坐,吃着手里的草莓。
还是这时钟柔走出来,看到温正平的伤势,担心地惊呼出声,“正平,你怎么受伤了,你没事吧?”
温正平摆摆手。
钟柔坚持要替他上药,而后扶着他消失在楼梯处。
温妤也是欲言又止地看了谢屿几眼,昨天吃的瘪还在眼前,她最终没说什么,去厨房替钟柔把没做完的菜做完。
客厅里又只剩下温诗槐二人。
她对谢屿道:“这么多年,今天第一次有在家真正做客人的感觉。”
怎么说呢,看到这些人憋着话说不出来的样子,比起从前他们一个爆吼,两个茶言茶语地围着她,温诗槐觉得清净又舒坦。
“这事要谢谢你。”
谢屿看着温诗槐带着点坏兮兮的样子,凑过去又亲了她一下。
满口草莓味的酸甜,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顿,谢屿才放开温诗槐。
虽然温妤没看到两人亲吻的正面,但他们刚才脸对脸挨得这么近,谁猜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温妤忍不住心里发酸。
在这样的场合里,还忍不住要亲热,这两人到底有多黏糊?!
也不怕别人看到。
过了十几分钟,温正平换了身衣服,跟钟柔一块儿下来了。
所有人落座。
温正平拿了瓶好酒,起身亲自给谢屿倒酒。
这是温诗槐只在贺司燃身上见过的待遇。
没想到,终于轮到谢屿也有这一天。
虽然温正平是她的爸爸,但温诗槐见过他对贺司燃阿谀讨好的样子,所以也没什么心疼的感觉。
他敬的是谢屿的身份,如果谢屿今天还是那个修车工,哪怕他跪着给温正平倒酒,温正平也不会有好脸色。
酒倒上了,温正平跟谢屿举了举杯子,“谢屿,谢总。之前很多事,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有分寸,今天借着这杯酒,也算是跟你赔个不是。”
温正平说这话的时候,还没喝一滴酒,就脸红脖子粗了。
那是臊的。
毕竟他在这个家,还是自矜为一家之主,很讲面子的。
谁知,谢屿却没有接招,而是淡淡道:“受了伤,最好不要喝酒。”
这就是婉拒、不接受的意思。
温正平噎了一下,脖子更粗了。
还是钟柔在一旁劝道:“是啊正平,你就听谢屿的吧。心意到了就行,孩子的关心不要辜负。”
温诗槐:“……”
她就很佩服钟柔这自说自话的圆场能力。
谢屿在她嘴里都成了个二十四孝好女婿。
温诗槐咳了两声,严肃开口道:“别的虚言就不要说了。爸爸你把我们叫回来的目的我也清楚了,现在能不能先把你欠钱的事跟我们先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