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司空长陵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落在南河宫宫主耳朵里,却犹如被判了死刑。
南河宫宫主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死命的拉着司空长陵的衣袖,泪水将脸上的妆面弄花了也不在乎。
“长陵哥哥求求你了……你不要这么对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求你了——”南河宫宫主嘶哑着嗓音:“不要这样对我…长陵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司空长陵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青鸟依旧沿着原来的轨迹行驶,距离那个像深渊的地方越来越近。
这个地方几乎是九霄之上所有人的噩梦,包括几大宫的宫主,甚至于连殿主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都会心中一跳。
渡恶渊,一个充满了妖魔鬼怪的地方,当年司空长陵从这个地方活着出来之后,几乎震惊了整个九霄。
这里的妖魔鬼怪并不是简单的小妖小怪,都是一些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妖兽,修炼者。
妖兽会渡劫,修炼者也会渡劫,当他们的寿命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受到天地的考验。
一旦不能通过考验,就会坠入渡恶渊,接受永生永世的折磨。
当然,如果不去自主进行考验,它们的寿命就会截止到那一刻,灵魂坠入来世。
比起今生今世的死亡,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妖兽与修炼者选择更长久的永生,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世会成为什么,也许只是一个普通人,更或许是家禽。
只要通过了考验,他们就能更长久的享受着这一世自己努力的成果,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和权利。
可一旦失败,人与妖就会接受着渡恶渊的折磨,他们的精神状态已经癫狂,相互之间的摧残更是令人发指。
眼看着离渡恶渊越来越近,南河宫宫主猛地的朝后跑去,她的速度快到极致,可比她更快的是司空长陵。
司空长陵只是轻轻地抬手,南河宫宫主便被固定在原地,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不要!”南河宫宫主几乎喊破了喉咙:“司空长陵!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同意我住进暮云宫?!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她需要对手。”司空长陵淡淡的说道:“你住进来的这半个月,她每时每秒都在修炼,半个月后,她也需要对手来增加她的实战经验。”
南河宫宫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费尽心思的住进暮云宫,半个月来,连司空长陵的一面都没见着,到最后却被利用,只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增加实战经验?!
南河宫宫主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笑得癫狂而痛苦,眼里的泪水也哭干了。
“我都陪你利用成这样了,你还要将我扔在渡恶渊,司空长陵,你好狠的心啊!”
“因为你伤了她。”司空长陵转身,留给南河宫宫主一个残忍的背影。
“可我罪不至此啊!!”南河宫宫主哭着喊道:“我只是伤了她,可能也是你一早谋划的呀……是你利用我伤了她!你怎么能怪罪在我身上?”
司空长陵依旧背对着她,那样的身影曾经让南河宫宫主仰慕,而今再次看见,她却觉得胆寒。
司空长陵本不想再开口,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十六年前,你因为什么成为了宫主,还要本宫说下去吗?”
南河宫宫主陡然间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得到司空长陵的回答。
司空长陵猛地抬手,原本停止在空中的南河宫宫主如同被一条线牵引着,直直的坠入渡恶渊之中。
“不!!!不要!!”南河宫宫主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随着她下垂的身影,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绝望淹没。
南河宫宫主知道自己不会死,司空长陵不会让她死,因为三年之后,司空长陵要向殿主交代。
可是接下来的三年时间,她所面对的,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渡恶渊的妖魔鬼怪离她越来越近,那些丑陋的,颠狂的,令人恶心的妖魔鬼怪会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无时无刻折磨她。
南河宫宫主一落地,便有一只巨大的蜈蚣精盯着她,那只蜈蚣精已经掉了好几只腿,残缺的身体不断流下墨绿色的**,令人作呕的气体被南河宫宫主吸入体内。
“别过来!”南河宫宫主立马站起来,她虽然已经打到了化神期的境界,可她在这里就如同一个小喽罗,能够被随便一只妖兽随意拿捏。
蜈蚣精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往南河宫宫主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黏腻的**糊了她一脸。
不光是脸上,**顺着脖颈再流到她的衣服上,使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的气息。
南河宫宫主做宫主那么些年,养尊处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等折磨,她顿时大叫了一声,盛怒之下和眼前的蜈蚣精动起手来。
可她哪里是蜈蚣精的对手,伤害还没有打到对方脸上,就又被一口唾沫喷到了脸上,这回浓稠的**不但在脸上蔓延,一些还溅到了嘴里。
“呕———”南河宫宫主吐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将胃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蜈蚣精觉得有意思极了,南河宫宫主在他眼前就像一个小蚂蚱,稍微动一下就会给出激烈的反应。
南河宫宫主在不断的折腾当中晕了过去,却又在昏迷之中被折腾醒。
绝望的她想要了结自己,可是伤害打到自己身上只有疼痛,并不会让她死去。
***
青徵觉得自己飘在云端,身体轻飘飘的,隐约之间,她又听到了那一声声熟悉的闷雷,那是她从现代穿越到这里听见的声音。
她要穿越回去了吗?
那芩阑呢?是不是也会跟着她穿回去?
青徵这样想着,却觉得脸上痒痒的,那种痒先是在额头,之后又转移到了鼻尖,慢慢的迁移到脸颊。
青徵无意识的哼唧一声,将头侧到一边去,紧接着,一声短促的气息声传来。
有人在笑?
青徵慢慢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司空长陵那张神袛般的面容与她近在咫尺,那双幽黑的眼眸映入眼底,仿佛近距离看到的夜空。
她愣了许久,直到司空长陵的吻落在她的嘴角,是那股熟悉的痒痒的感觉,仿佛蜻蜓一点。
青徵忽然间反应过来,将人推开。
她迅速坐起来,脸色由原本的白皙逐渐泛红,极速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青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