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阑？芩阑？”
“啊？”芩阑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她忽然回神，看着面前的江凝玥。
“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江凝玥关切的问道。
江凝玥每回面对她时，都是和蔼的，慈祥的，即便是她在修炼当中心不在焉，江凝玥也从来没有责怪。
“没有。”芩阑忽然有些想哭，却只是心虚的避开眼。
江凝玥伸手摸上她的脑袋，轻轻的安抚道：“你这些天茶饭不思，除了睡觉就是在修炼，这可不像以往你那跳脱的性格。”
“师父…”芩阑撒娇道：“人总是要成长的嘛，我都十五啦。”
芩阑妄图以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脸色根本骗不了面前的江凝玥，但她还是挤出一抹笑。
“是，都十五啦，我们芩阑也是个大孩子了，该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师父…”芩阑看着江凝玥：“徒儿不想嫁人，徒儿只想陪着姐姐，陪着师父。”
江凝玥噎了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没提卫将，光是看芩阑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好，芩阑想如何，师父都同意。”
芩阑会心一笑：“谢谢师父。”
相比起左颐年来说，这个世界的江凝玥就好像她的母亲，宠着她，教她修炼，会让她选择自己的人生。
芩阑抱着江凝玥的腰，在江凝玥的肩头蹭了蹭，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和师父撒娇。
“江院长。”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
江凝玥问道：“什么事？”
“皇上驾到。”侍从答道。
听到这两个字，江凝玥怀里的芩阑明显僵了僵，江凝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而后说道：“本座这就出去。”
芩阑点了点头，她独自留在房间里，江凝玥起身去外面。
芩阑抬起头，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那人的身影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卫将也是这样的身影，如同被梅花所覆盖，在月光之下温润如玉，笑意绵绵。
还，说着让她信以为真的情话。
卫将今日穿了一身便服，暗红色的衣袍边角处勾勒着几朵小巧兰花，拿着以往握在手中的折扇。
当他看见出来的只有江凝玥一人时，带笑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陛下。”江凝玥微微颔首，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她不需要对皇帝行周到的礼仪。
卫将也微微点头：“江院长。”
江凝玥的手掌指向一个地方，说道：“陛下，我们别处聊吧。”
卫将有些不舍得移开视线，他同样也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两双脚仿佛扎根地上。
但最终，卫将还是微微点头，两人绕着脚底下的山峰，顺着青石板路慢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