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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御北(1 / 2)

戚戚惨惨御北城,幽幽莽莽镇关魂。

在这个远离繁荣、喧哗的边塞上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市,他任凭风沙的吹打,他那高大的古老城墙却依旧像卫士一样守护着城中的生灵。他的身上充满了古朴的气息,岁月沧桑,饱受战火摧残的黝黑城墙依旧泛着渗人的凶光,如一头荒古巨兽,又犹如一把尚未完全出鞘的宝剑令人望而止步,这便是御北。

君不见御北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御北作为离中原、离皇都最近也是最为牢靠的关塞,其所做出的贡献无法估量,而此刻,御北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邺军压境,初步估算在十万以上。”

“十万……”

御北议事厅中,除沈料、罗剑外所有御北大将齐聚于此,众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

“四十万大军他们只出十万,是在试探我们虚实?”

“不……就我所知…呼儿延是一代明君,他不会拿自己子民的性命去探所谓的敌情,更不会让军队白白送死,即使只有十万,也不是我们如今状态之下可以轻松应对的。”

夜宋皱着眉头,负手而立满脸忧愁地看向远处解南城的方向又问道:“各军营状况如何?”

“浴炎营三千将士静候城主发落。”

“三千玄铁重骑蓄势待发。”

“背坡军一万死卒待命。”

“三千龚字营亲卫誓死效忠大人。”

“好,再加上一千无何寻铁骑,三千步人甲,三千神机营,五百陌林羽箭士,以及两千御北城防军……近三万人……短时间内,就算大邺来势汹汹想要速战速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夜宋所言不虚,他手下的军队几乎全部是精锐,且不论步人甲,就说这无何寻铁骑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

无何寻,寻何?寻胜!寻死!

在战场上,无何寻战士可以战胜除步人甲以外的任何兵种。

而玄铁重骑更是夜宋由金陵王牌军队京玄重骑改良而来,一千玄铁重骑便能冲散一座万人步阵!

“诸位将军且随我去城楼看看。”

如今的御北已然全城戒严,城门已经封死,城中留下的,除去三万将士,还有个数万百姓,他们不愿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被侵略,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御北沦陷……

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夜宋……

相信拥有至高无上荣耀的天策上将!

御北如今风声鹤唳,城头上的罗剑与沈料死死地盯着前方邺军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所分心。

“罗将军,沈将军,辛苦了,如今状况如何?”夜宋携带着诸位将军一同登上了城楼。

见城主亲临,二人赶忙行礼,夜宋摆了摆手,继续询问。

“情况不妙,敌人一直在屯兵,属下估摸着三天之内敌人势必发起第一次猛攻……”

“三天么……”

“那二位将军可知御北目前的兵力能够抵御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

“三周,城主大人,我沈料以性命担保,无论敌人攻势多么迅猛,只要……”

“一个月!”夜宋不等沈料说完,竖起一个手指庄重地说。

“一个月……”沈料有些茫然,倘若是正常对战,军队稍多,粮食不缺的情况,沈料甚至有信心反攻解南城,奈何御北兵力实在有限,粮食弹药都不充足……

“若沈将军可延迟一个月,援兵必至!”

“援兵!”众人抬起头看向城主,惊呼道。

但是转念一想,城主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城主必然留有后手……

“此外,若是能够击退强敌,所有人官升一级,我会亲自进京面书陛下!”夜宋一边说,一边转向众人,面对着这几位出生入死的袍泽,以及城楼下众志成城的百姓高呼道:

“众将士们,我御北军向来都是国家精锐,我们满腔的报国热血,支撑着我们苦戍寒边十余载,历经大小战役数百起而未尝一败,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而今日,你我唯有战死,方能点醒浑浑噩噩的世人,唯有战死,才能保护远方的亲人。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是你们作为战士的荣誉。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城破或是定局,但我们必然全力以赴。我夜宋也势必与城共存亡。”

“古来征战几人回?敌人杀得了我们,但俘虏不了我们,破得了我们的城,却亡不了我们的国。我等男儿生于天地间,若潦草一生碌碌无为,至于旧都后,有何脸面面对先帝,面对无数壮烈牺牲的战友?告诉我,你们,惧死否?”

夜宋说完,城中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声:

“不惧!”

“不惧!”

“……”

“好!那便死战!”

“死战!!!”

御北城内震天动地的喊声在黄沙滚滚的御北关外已然掀起了滔天的气势,而这足以震碎云霄的杀气传承自御北历朝历代将士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御北与大邺的决战,正式开始!

金陵,倾月阁。

在金陵之中,除了皇宫外,最蔚为壮丽的建筑还有三座,一座是天下间聚宝最多的摘星亭,一座是粉饰天下胭脂醉梦的随清楼,而另外一座便是天下最高的建筑——倾月阁

倾月阁足足有三十六层之高,一到十层接待二品武夫,十一到二十层接待一品武夫,二十一到三十层接待皇亲国戚,而顶上六层只接待虚空境强者或者整个大鉴地位非凡的人。

“呆子,之前可曾来过倾月阁?”

“不……不曾……先前来时,被赶出来了……”

“哦……你被赶出来了?”李逸尔哭笑不得,“没事,今天小爷我带你把场子找回来。”

“………”

“以后你就跟小爷我混了,叫小爷我一声大哥,小爷我就保护你一辈子如何?”

“师父告诉我,达者为师,习武之人以修为高低评判辈分,不以年纪……”

“哈哈哈哈哈………”李逸尔仰天大笑,他搭着卫恕的肩膀说道:“那呆子你如今是何等修为?”

“初入一品……”

“才……什么……!”李逸尔呆呆地看着卫恕惊呼道。

“我记得你才刚刚行冠礼……也就是二十岁……?”

“是……”

二十岁就一品了,比小爷我强上一点,可惜了,小爷我二十五了!

“你是初入一品?”

“是啊……”

“那你还是叫我一声大哥,我入一品三年了,现在是半步虚空哦,毕竟你说的达者为师是不是?”

“……”

见卫恕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李逸尔叹息道:“你个呆子,小爷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多少人想跟小爷我当朋友都没份,小爷我如今倒贴你你还嫌弃小爷我了!”

“师父说……倒贴……不值钱……廉价……”

“你!!!”

“哼!呆子!”

李逸尔被卫恕气得往前走,不过走了几步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卫恕,在看见卫恕单纯澄澈的眼底之下暗藏的潋滟光华后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暗自叹气,这小子真是不开窍啊……

二人走了一会后,一座耸入云层的高楼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视线,楼上悬挂的高牌刻着极为显眼的三个大字:倾月楼。

“走,呆子,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把剑仙前辈的爱徒赶出来。”

“……”

随着二人踏入倾月楼大殿的门槛,一位看上去像是跑堂的伙计握着手赶忙迎了上来:“李少爷您可好久都没有来了,小人我……”

李逸尔不耐烦地招招手说:“废话少说,小爷我是来找茬的。”

那伙计愣了愣:“找……找茬?”

“没错!呆子,告诉大哥我是谁欺负你了?”

李逸尔露出了背后的卫恕,卫恕半晌不说话李逸尔见卫恕沉默地看着那伙计,他便知道了。

他把手搭在那伙计肩膀上恶狠狠地说:“听说你欺负了我兄弟,今天小爷我就是来找你的茬!”

“啊…李少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让我跟这位小兄弟解释解释?”那伙计连忙后退并且摆手说道。

“解释?看来你很忙咯,这么忙……要不我去找你们掌柜的谈谈?”

那伙计本就是这倾月楼大殿的管事,多少人都想巴结他都没有门路,而如今却是如此落魄样,让路人看见了都不免疑惑。

“韩管事怎么看上去在巴结这小子啊……”

“我昨日都还看见不少人求着韩管事帮忙办事,怎么今天就换了副模样?“

“……”

“你说,怎么办吧,我的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李逸尔一脸戏谑地看向那不断点头哈腰的管事。

“小人道歉,小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