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坐在客厅里,脸上带着笑,但空气中隐约飘着一股火药味儿。
魏川凛抱着花花,悠闲地靠坐在沙发里,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白费,开嘴就是道德绑架。
“宋总第一次登门,这也是我魏某人给您倒的第一杯水,您不尝一口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魏总怎么还把生意场上的劝酒文化带到家里来了?”宋渡看都不想看那杯怪异的饮品,“倒不是我不想喝,而是魏总的手艺叫我送某人不敢恭维。”
“放心,喝不死人。”顶多就是闹肚子而已。
宋渡摇了摇头,假笑两声,“人无完人,看来魏总适合在商海打拼,不适合下厨房。您做的这东西,实在叫人倒胃口。猪看了都摇头呢。”
“良药苦口,这杯饮品卖相不好,但对身体好啊,我也是为了宋总什么考虑?”
他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宋渡的裆部,“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六十岁了……宋总,可得注意养生。”
“你这东西不是养生,而是喝了直接往生。”
“不至于,那不是我的待客之道。”魏川凛克制住把那杯邪恶饮品灌他嘴里的冲动。
“魏总不是与元瑾分手了?同住一个屋檐下,想必元瑾很为难吧?”宋渡翘起二郎腿。
“如果她很为难,她会赶我,但是她没有呢。”魏川凛挑衅道,“元瑾每天晚上,回来我们这个家呢。”
又想起他那晚带着元瑾喝得醉醺醺的事儿,阴阳怪气的,“哪怕喝醉了她也想着这个家。”
“魏总工作重心在海洲,一年也来不了几趟,这算什么家?”
魏川凛盯着他,两个大男人又沉默了几分钟,空气中都是那杯饮品的怪异味道。
宋渡怀疑魏川凛这小子舀了化粪池里的水放进去。
“你有什么话要跟元瑾说?我帮你转告或者你自己写张小纸条。”魏川凛打了个哈欠,“我午睡时间到了,不便招待了。”
驱逐令都出来了,宋渡也不好赖着不走。
魏川凛送他到门口,明媚的阳光刺得他双眼微微眯起。
“宋总是喜欢我家元瑾?”
宋渡戴上墨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来我的房子里追求我的女人,宋总这一块……”他点了点脑袋,笑容十分讽刺,挥了挥手,“挥手不是再见,是老哥你还得练。”
宋渡怔了怔,笑容险些挂不住,“什么意思?”
“你的喜欢太浅薄了。我不在元瑾身边,你都没办法把她撬走,你不是菜,就是真抠。”魏川凛得意地扬起唇角,“元瑾眼光没那么差。”
他对宋渡只是略有耳闻,了解并不深。
但身为一个抠门的铁公鸡男人,他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宋渡脸色微变时,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别来祸害我家元瑾了,你那点喜欢经不起世俗的考验。”魏川凛趁热打铁,“你喜欢她,但又不敢大张旗鼓追求她,到底还是怕旁人说闲话。”
宋家的家教和魏家的完全不一样,魏川凛拥有宋渡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魏杨夫妇很爱小儿子,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会帮他争取。
宋渡就没有他那么好的条件了,他想要的,不被父母逼着放弃,已经是万幸。
直到宋渡离开了,元瑾都没有露面。
晚上,魏川凛请她出去吃饭,去餐厅的路上将这件事儿告诉了她。
“他来干什么?”她反应淡淡,决定以后不再让任何陌生男人知道她的住址。
一个个的,躲在家里甩不掉,还要追到家来闹。真烦。
“说是有话跟你说。”魏川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支着脑袋,“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出去玩儿吗?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我还没跟你待够呢,怎么了?”魏川凛伸手想要抓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玩了几天,没怎么学习,开心是真的开心,但开心过后更多的是空虚和不踏实。
这么多年来,她比生产队的驴还忙碌,周旋于各种家务农事中,后来又忙于上各种各样的课。
她习惯了这种忙碌,闲下来太久,没有轻松,只有不安。
不学习的每一天,她都在担心自己会停滞不前。
“可以让老师们回来吗?我想要上课了。”她看着街边的景色。
“老师们都在家里过年呢。明天我们去迪士尼或者新加坡玩,好不好?”他哄道。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已经比同龄人落后很多了,玩耍不会让我进步。”
“玩耍是为了让你放松,放松是为进步蓄力。就想跑步跑累了,歇一歇才能继续跑。”
“我歇够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她换上了马术服,要他送自己去马场骑马。
“就这几天假期,教练也不在,在家歇息吧,看看动画片?或者去看看陆如瑶的宝宝?”
虽然一直鼓励她做自己热爱的事,但假期都不放松休息,魏川凛看着都替她累。
她拎着头盔,背着包,一言不发往门口走,心想着等到花老师回来让她给自己报个班,学开车。
去哪里都不用求人,一踩油门就走。
“哎,宝宝。”他穿着拖鞋追出去,拉着她的手,“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