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杨乐湉把手松开，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包纸，“我不知道……你妈妈……去世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林叔叔的儿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现在除了哭就是说对不起。
“收起你的对不起。”林屿冷冷地说，语气凉薄到不近人情，“别再来了。”
杨乐湉跟上，对着他的背影说：“林叔叔生病了，他很想你，你去看看他吧。”
林屿冷漠地上楼，直至到拐角处，他停下，表情阴冷，“砰”的一声，他一拳砸在墙上。
杨乐湉听到声音，不敢上去，她踌躇地站在原地，眼泪不停歇地一直往下流。
她也不知道林屿有没有听清，她蹲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
她抢的是他的爸爸。
她是真的不知道。
林屿静了半秒，他拎着袋子的手收紧，半晌，他才迈开腿，缓缓上楼。
阴森的音响配着飘忽不定，画质真实的鬼，电影中人影飘忽而来，哗啦啦的钥匙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笑起来满嘴黑牙的鬼堵在门口阴森森地开口：“跟我走吧。”
虞晚心跳提起，她突然莫名地瞅了瞅门的方向，脚步声似乎由远及近，和电视里的声音直至重合。
下一秒，门开了。
虞晚吓到直接尖叫，她急忙钻进毯子里，把脑袋盖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别把我带走。”
“我是个好人。”
林屿瞟了眼电视上播放的恐怖电影，他好笑地看着缩成一团的虞晚，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其他声音，小心翼翼地露出两只眼睛。
看见林屿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割裂。
林屿挑眉扬着笑看她，原本糟糕的心情似乎好转了很多。
“被吓到了？”
虞晚耸肩，瞟了眼放在地上的袋子：“有点。”
他笑，走了过去，挑眉笑，张开手臂：“那抱一下。”
虞晚觉得莫名，她看着他笑着的脸庞，总觉得他现在心情很差，眼底藏着戾气和难过。
“喔。”虞晚没有拒绝，她张开手臂。
林屿抱着她，头抵在她的颈窝：“下次我陪你一起看恐怖片。”
“好。”虞晚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怦怦跳。
电视还播放着恐怖的画面，阴森的音效，她躲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屿一直抱着她，紧紧的。
心里的火气似乎被平息，那些难过的事已经结束，他现在并不孤单。
虞晚被抱得有些缺氧，她抬起下巴：“不是只抱一下吗？”
“……”
“现在可是好几下了。”
“那就……再抱会吧。”林屿弯唇，把头埋得更深，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
虞晚僵着身子，脸上爬满热气，她伸手，抓了下他的头发：“那你别抱那么紧。”
“好。”
林屿嘴上答应着，但力气还是依旧，牢牢地抱着她。
“我又不会跑。”虞晚嘟喃了声。
“知道。”林屿松了点力，“小虞儿一直都在。”
不知抱了多会儿，林屿才松开她，揉了下她的脑袋：“谢谢小虞儿。”
一直陪着我。
虞晚揉了下鼻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林屿笑。
“那说什么谢谢？”虞晚问。
“就觉得好幸运。”林屿不急不慢地说，“遇到你。”
虞晚翘唇：“那你好好珍惜。”
“嗯。”
林屿拎着袋子走到厨房，虞晚敛了敛笑，她把电视关上，洗了个手，也跑去厨房。
“我帮你洗菜吧。”
总是吃白食她也不是很好意思。
“喔。”
林屿看着虞晚切着食物的样子，突然觉得，家就是这样的感觉。
有个人她一直都在，她不会走。
任何人都有可能走，但她不会。
林屿悄悄弯唇，看着她切得忽大忽小的土豆丝笑着打趣：“小虞儿切得挺有创意的。”
“那你切这个。”虞晚知道他在嘲讽，她哼了声，忍着气，“我切别地去。”
“还是你切这个吧。”林屿坏笑，“别把所有东西都祸害了。”
虞晚瞪大眼睛：“……”
祸害？！
她气得咬牙：“你别吃了。”
“……”林屿笑，脸上似乎写着，求之不得。
虞晚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不对，是都给你吃。”
“……”
“以后也天天做给你吃，我倒要看看我祸害的东西有多难吃。”虞晚气呼呼的，举着菜刀，一字一顿地说。
林屿弯唇：“以后天天做？”
“……”虞晚愣了会神。
“行，别反悔。”林屿挥着菜刀，挑眉笑。
“……”虞晚反应过来，脸红，“我什么也没说。”
“晚了，我都听见了。”林屿偏头，“别想反悔。”
“喔。”虞晚乐，“我又不是只反悔过这一次。”
她叉着腰，脸上写着，就反悔了，你能奈我何。
林屿走过去，他弯腰，笑了下，然后慢慢倾身，靠近她，看着她弯唇。
虞晚手慢慢攥紧，她瞪大眼睛，眼神茫然，似乎在说，干嘛。
暧昧在蔓延，空气多了几分稀薄感。
声音都慢了。
虞晚被他看的有几分发毛。
心跳怦怦不停。
林屿轻描淡写地吻了下她的唇。
随即落下的——“只要喜欢我这件事不反悔，其他的，都可以。”
我只要你的喜欢。
现在没有没关系，慢一点喜欢也没关系。
只有你愿意去试着喜欢我就好。
我愿意等的。
我本来就很擅长等待。